煞淒慘一笑,緩緩轉身,背對著仇寰惗說道:“龍王已經死了,你目的達到了,想要我的命,可以隨時來取。”
“我不會殺你……”
“既然如此,我便走了,如今你已經不需要我保護了。”
仇寰惗嘴唇已經泛出血絲,依然緊緊咬著,她不想讓他走,可要怎麼挽留他?
閻王冷眼看著一切,緊緊握緊拳頭,仇寰惗心碎的表情像把利劍紮在他的心裏,即使得到了她的身體,她的心依然沒在他這。
“走可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本王就站在你麵前,你不想做點什麼嗎?”閻王雙手大張,神色輕浮,完全沒把煞放在眼裏。
煞身體僵直,心中燃起怒火,一字一句的問道:“仇寰惗,你讓我走還是打?”
仇寰惗心像碎了一般,煞不再叫她寰寰了,忍住眼淚,輕聲說道:“走!”
閻王伸手攔住煞,挑釁的問道:“怎麼?和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這可不像寰兒會喜歡的男人。”說到這,傾身上前,附耳說道:“寰兒可是喜歡孔武有力的男兒,你,不知道麼?”說完自顧自的笑了,滿臉享受,似在回味。
煞驀然轉身,仇寰惗一時沒反應過來,收不起表情,隻能呆呆的哀傷的看著他。兩人雖然麵對麵,卻像隔了千裏。
“仇寰惗,我終究是個男人,不能失了女人還失了尊嚴。”
仇寰惗趕緊搖頭,“不要!”
煞淡淡的笑了,哀莫大於心死,他什麼都不想說了,深吸口氣,拉開架勢,對著閻王說道:“來吧,今日一戰,死生由天。”
閻王很高興,他對煞做過很多調查,自認對他的身法功力了如指掌。他與仇寰惗風雨過後,覺得還不夠舒暢,待她走後又招來侍妾,等他收拾停當之後,才悠然的跑來仇寰惗這等待最後的結果。
他來時隻見到煞呆立在門前,不一會仇寰惗便出來了,從煞的話裏,他得知龍王已經死了。龍王一死,以仇寰惗的心性是不可能再委身於他,這個女人比任何人都心狠絕情。
可是,她唯獨對煞是不一樣的,要想徹底得到她,就要毀了她心中唯一的期望。即使她變成一具失了心的木偶,隻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就有的是機會。
隻是,他不知的是,今日他唯獨漏算了煞已經吸收了天將的元神這件事。
兩人拆了三百多招的時候,閻王就感覺到不妙了,煞隨手飛來的六味真火,對他殺傷力很大。漸漸的,他有些吃力,不得不遊走在戰圈周圍,尋找偷襲的時機。
仇寰惗起初擔心的要死,閻王的實力絕對在煞之上,打到現在她平靜多了。同時,大腦飛速旋轉,思索著閻王的種種功法,突然靈光一閃,提著裙子飛速跑到閨房,拿出暗格裏的\"念瑤\"骨笄。
\"念瑤\"骨笄從她來到西海就一直藏了起來,如果裏麵睚眥的內丹被龍王發現的話,就算她和煞有一百個腦袋也是不夠坎的。
仇寰惗深吸口氣,緊緊握住\"念瑤\"骨笄,毅然走出閨房,眼睛緊緊盯著戰圈裏閻王的一舉一動。
打鬥的二人都知道仇寰惗去了閨房,隻是他二人均不知道她去做了什麼。對打越發白熱化,閻王也越來越吃力。
閻王趁著空擋,一個轉身跳出戰圈,胸口劇烈的起伏,雙眼陰鶩的盯著煞。舒展四肢,口中默念咒語,隻見金光一閃,一副光可鑒人的盔甲出現在他身上,精密的甲胄卻似乎並不堅硬,而是如有彈性一般柔軟,整副盔甲不知由什麼材質打造的,周身金燦燦的,沒有一絲鏈接的痕跡。閻王勾起嘴角,把手中的金絲麵具輕輕帶在臉上。
頓時,一股威壓從閻王身上傳來,煞呼吸一滯,忙拉開架勢,準備迎戰。
仇寰惗收緊\"念瑤\"骨笄,緊張的手腳冰涼。
閻王冷笑一聲,華麗的盔甲化作一道流光,衝向煞。
瞬間,氣流衝天而起,似乎要割斷煞的身體,站在一旁觀戰的仇寰惗被震的臉色蒼白,這一刻,她害怕了,怕閻王會殺了煞。
煞的目光始終盯著衝天而起的閻王,驀然體內靈氣澎湃洶湧,天搖地動,似乎整個天地都要為他們而讓路。
煞用盡全力打出一掌,浩瀚的力量化作一道青色巨蛇向那道流光洶湧而去,一青一金兩股力量轟然碰撞在一起,相互吞噬,相互對抗。
轟、轟、轟……
震天三響過後,仇寰惗的庭院幾乎夷為平地,一道道溝壑出現在地麵,場地內的殘垣斷壁零落其中。仇寰惗也是一退再退,堪堪穩住腳步,原本飄逸的紗衣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勉強蓋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