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問黑熙有什麼辦法。”機竺輕聲說了句,就出去了,房間裏壓抑的難受。他真想問問朱迷樂,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才會走到今天這樣相看無言的局麵,可他問不出口,為了朱迷樂還能在他身邊。
房間裏,朱迷樂慢慢拿起歸鍾通靈鏡,呆呆的看著,“你要爭氣啊,幫機竺找到凶手,要是能扭轉局麵就更好了。還有爸爸媽媽和小明,你給了我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機竺推開房門,贔屭等都停止說話看向他。
“紫沉,保護好迷樂,黑熙,你跟我來。”
黑熙陰沉著臉,跟著他出來了。“什麼事?”
“跟我走。”機竺在前疾行,他心裏有很多很多疑問,需要黑熙給他答案。
兩人匆匆走了半個小時,期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很尷尬。終於,機竺停住了腳步。
“為什麼要告訴我夜香木蘭絞衾棺的事?”
黑熙愣了下,機竺問的突然,他一時有些招架不住,輕聲問道:“怎麼突然說這事?”
“夜香木蘭絞衾棺是和蝕龍印齊名的重寶,為什麼輕易告訴我。”
“你讓我來,就為了這事?”
機竺陰狠的盯著他,聲音上挑,質問道:“你不能說嗎?”
“可以說。”黑熙低垂著眉,長長的睫毛掩蓋著眼睛裏的落寞。“夜香木蘭絞衾棺確實是一件仙器,我也一直在隱瞞。當時情況危急,我隻想著能救朱迷樂,這樣她就不會有危險。而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你不會出賣我。今天也印證了這一點,你把我叫到這裏,就說明我相信你是對的。”
機竺皺著眉,“你如何知道我人品?在青海湖時,算是初次相見。”
黑熙苦笑一聲,“看來我不適合替人保守秘密。”
“你什麼意思?”
“還記得青海湖的老鬼麼?”
機竺屏氣,黑熙這麼問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隱情。“知道,死了六百年的老鬼。”
“他並沒有那麼老,是和你一個朝代,還是熟悉的人。”
“你說什麼?”
“他叫嶽長風!”
機竺隻覺得五雷轟動,腦中一片混沌。嶽長風,他的至交好友竟然是青海湖那個記不得自己名字的老鬼。
“不對,不對,你在說謊,我不可能不認識嶽長風,他們一點都不像,我怎麼會不認識嶽長風呢?”
黑熙沒有解釋,隻是輕聲說道。“機竺,你再想想,他們真的長的不像麼?”
“嶽長風……”機竺迷茫的看著黑熙,努力回想老鬼和嶽長風的音容和神韻,竟然越想越心驚,老鬼有和嶽長風一樣的臉型,一樣的氣度風韻,一樣中氣十足的聲音,一樣不拘小節的性格,一樣的喜歡和他親近。
隻是,老鬼死前像是被人放幹了鮮血,身材幹癟,瘦骨嶙峋,臉上隻剩一張褶皺的皮,包裹著一具骷髏,全然沒有以前的神采,聲音也如同破碎的銅鑼,幹澀卻洪亮。
機竺在心裏一點一點複原老鬼的長相,竟然同嶽長風一模一樣。
眼淚慢慢湧上眼眶,機竺仰天長歎,“他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被困在那裏?”
“他當初在銅鼓古城就殉職了,但是憑著一股信念,躲開血炙的攻擊,一直跟蹤著血炙來到青海湖,但是被秦嵐遠失法困了,每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仇人們在自己身邊經過,卻不能動彈分毫。慢慢的,他被秦嵐遠逼瘋了。我初到青海湖時,老鬼就是瘋瘋癲癲的,每天隻知道對著青海湖喊你的名字,說自己害了你,一直在懺悔,我不忍心他這樣,曾經解救過他一次。他離開後不久又回來了,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麼詭計,竟然和湖裏的怪物有了聯係,隻要怪物不死他就會一直被禁錮在青海湖。我沒法,又覺得他痛苦,就抽掉他的記憶,希望他能忘掉不開心的事。”黑熙長歎一聲,幽幽說道:“這部分記憶裏有你的殘片,老鬼一直很愧疚,耿耿於懷。”
“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這樣他就能告訴老鬼,他機竺不在意這些,就算他曾經參與了什麼,也是被人利用了。他認識的嶽長風是拿他當朋友的,處處維護他的好兄弟。
“他已經瘋了,記不清自己,記不得別人,就算告訴你,也解決不了什麼,何苦多生事端,多一個傷心人呢。”
機竺默然,黑熙說的對,嶽長風這樣很好,不會再有痛苦了。“事情了了,我要去青海,能陪陪他也好。”
“機竺,我會陪你去,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血炙和秦嵐遠。隻有不讓他們再為非作歹,你和嶽長風才能平靜的生活。”
機竺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他曾一渡懷疑黑熙接近他們的目的。“黑熙,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