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逗弄著機竺。“你這可是把病招到自己身上了?”
“嗯,哥哥沒事便好。我身體好,不怕的。”
笑著搖搖頭,機閣老握著他的小手。機竺體內有胎毒,這幾年才好了一些,和機樞比,身體反而是弱了一些。
“下次不可胡鬧了,生病了要隔離通風,人家大夫都這麼說。”
機竺無所謂的笑笑,眼尖的看見門口有個小小的身影,叫道:“哥哥!”
機樞把病傳到他身上,又聽見爺爺說,心裏不好受了,本來想走的,卻被機竺發現了。身體蹭著門框,低聲說道:“竺兒弟弟,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放在門口了。”
機閣老哈哈大笑,這兩個小鬼頭,倒是對對方很是了解。機竺貪吃一點,很喜歡糕點之類的。機樞貪玩一些,精巧機關也會擺弄一些,還很喜歡小動物。
“樞兒,你不進來嗎?”
聽見爺爺叫,機樞才進來,看見機竺在床上對自己甜甜的笑,心情也好了一些,不那麼緊張了。
“爺爺,竺兒弟弟。”
“過來。”
機樞走到閣老身前,委屈的低下頭。“都是樞兒不對,不該讓弟弟和我睡一處的。”
“爺爺可不是怪你啊,是想獎勵你們兄友弟恭。”
一聽獎勵,兩個小孩都露出笑臉。
“還有三天是廟會,到時候讓你們父親,領著你們去看花燈可好。”
“好!”
“哇!”
機樞和機竺相視一笑,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好了,都開心了。那樞兒回去休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不能再隨處跑了。”
“嗯,爺爺我現在就走,竺兒弟弟,你也要乖啊。”
“我知道。”
等機樞一蹦一跳的走了,機閣老給機竺蓋好被子,安慰了幾句便讓他休息了。
當晚,端睿侯府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機閣老遣散下人,親自帶著皇帝進了機竺的房間。
朱祐樘脫下冰冷的披風,輕輕坐在床前的小凳上,仔細打量機竺的睡顏。
“退燒了?”
機閣老忙應道:“退了,機樞生病時,已經在竺兒的吃食裏加了板藍根預防了。”
“嗯,有勞閣老了。”
“那老臣在外麵候著。”
朱祐樘拜拜手,笑道:“您去休息,我帶著侍衛來的,走的時候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臣便下去了,竺兒晚上要是小解的話,屏風後有夜壺。他晚上還是很乖巧的。”
朱祐樘笑笑,很是欣慰。機閣老連竺兒晚上睡覺有什麼習性都知道,顯然平日裏很是關心他。“多謝閣老。”
機閣老退出房門,把門關上。和門口的侍衛點點頭,便走了。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不知道皇上的侍衛都藏在哪裏了,不可能隻帶著這一個人的。
朱祐樘手指輕輕摸摸機竺的小臉,眼中滿是慈愛。正如閣老所言,機竺病的並不嚴重,燒也退了,小臉也不紅了。可一聽見暗衛回報,說小皇子病了,他便坐不住了。挨到晚上就匆匆趕了過來。
殊不知,皇宮中,朱厚照也病了。
朱厚照病的突然,身體沒有異樣卻哭鬧不止。張皇後冷著一張臉,把皇兒緊緊抱在懷裏,一雙鳳眸譏誚的盯著門口的位置。
她不知道這世間是不是有鬼魂之說,但是機竺前腳剛病了,她的孩兒就開始哭鬧。讓她不得不信了這些鬼怪之談。
那個女人前來尋仇了。
“不過是死了的人,能掀起什麼風浪!我能殺了你,便能殺了你的孩子!”猩紅的嘴唇說著隻有她和“鬼”才能明白的話,滿身的肅殺之氣把宮裏的宮女和太監嚇得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