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來到積翠山,在山中一處洞穴裏發現了此花。當時我也很震驚,積翠山並不是什麼大山,怎麼會生長出如此奇花異草。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在這積翠山下埋藏著冰川。後來我派人去昆侖派和天山派打聽,可那裏的弟子從未見到過類似的奇花。再後來,我發現此花還有預知的神奇能力,故而,我教在此地紮根,並取名為白蓮教。”
“聖母說此花有預知的神奇能力,可否讓蘇某開一下眼界。”蘇宴高聲詢問。
“當然可以。”聖母從容說道,走到冰蓮前,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上輕輕一劃,嫣紅血珠從手心滲出,滴在冰蓮下麵的冰座上。幾乎是頃刻之間,冰蓮變成了妖冶的紅色,紅得就跟那血液顏色一樣,霎那間,整個廳堂被一片血紅映亮。
滿目的血紅讓豐南珠很不舒服,她總覺得這花在發散著一股惡臭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和屍體腐爛的味道。
寒冷的屋子再加上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豐南珠差點沒嘔吐出來。
蘇宴見她麵色蒼白,不由得詢問:“你也聞到那股味兒了?”
豐南珠回眸看著他,微微點頭,又看向其他人,疑惑地說道:“她們怎麼好像什麼都沒聞到一樣?”
蘇宴眸中愈見深沉,自言自語道:“倘若我沒猜錯……”
“沒猜錯什麼?”她問。
蘇宴卻笑而不談。
“蓮花,我問你,此時齊國皇帝在幹什麼?”
忽然聽到亦歌提到蕭承詡,豐南珠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如果這玩意兒真能預知,那麼承詡他們不就危險了。
片刻之後,血蓮輕輕擺動了一下,一個如嬰兒一般稚嫩的聲音傳出:“皇帝在趕往積翠山的路上。”
豐南珠的臉頓時沒了血色,剛剛那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為何那麼讓人不寒而栗?
“很好。”亦歌抬頭望著豐南珠,嘴角閃過狡黠的笑意。
“那麼,你覺得誰最適合做白蓮教的繼任聖母?”
“亦歌,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那聲音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一般撒嬌。
亦歌想了想,又滴了幾滴血下去,然後豐南珠輕輕楚楚地看到,那方冰台上又長出了幾株蓮花,不過它們是血色的,而不是晶瑩剔透的冰蓮。
“那個……我覺得謝婉婉最合適,因為她的血最好喝,嘻嘻。”
此時的謝婉婉像隻高傲的公雞,抬著頭顱睨視著周圍的人,仿佛自己被欽點了般。
豐南珠忽然覺得很可笑,一群人,選個繼任教主,居然要問幾株花的意見。
不過……那花居然會說話,怎麼想怎麼詭異。
“那……白蓮教的內奸是誰?”亦歌繼續放血。
內奸?亦歌說的內奸該不會指的是之前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人?豐南珠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衣襟。
“內奸,內奸是……嘻嘻,亦歌,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內奸是誰,因為你問過我很多次了,但我就不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了,你就會把我燒了。”
亦歌眼中晦暗不明,她放低聲音道:“你可是寶貝,我怎麼舍得燒了你?”
那蓮花像是在思考一般,許久沒說話,周圍氣氛異常地詭異。
於此同時,豐南珠感覺到身邊有人在拍她肩膀,然後往她手中塞了一個冰冰涼的東西。因為是在黑暗中,所以她不知道對方是誰,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內奸是……”血蓮終於開口。
眾人屏住呼吸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