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謝幾時有,何人見得依憔悴。
看這榻上的落紅,心裏不知該是悲還是喜,是的,他昨夜臨幸了我,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是這具身體的第一個男人,卻在我的計謀之下,一步一步走向明暖。
昨夜,宴會還沒有結束,他便拉著我的手,走下了龍椅,走出了眾人的視線,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我的寢宮,第一次拉起我的手,第一次親吻我的脖頸;然,卻沒有說一句話,也許這樣曖昧的動作代表了所有的言。
幔帳輕垂,紅燭灑淚,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帝王會如此輕柔,沒有狂風驟雨前的電閃雷鳴,似乎就是陽春三月的綿雨,沒有給我過多的疼痛,一切便已經過去了,待到我今日起來,他已經不在了,夕兒說,他走的時候特意囑咐宮人們不要來打擾。
嗬嗬,我成功了,成功的將他帶上了我的鳳床;當然,也成功的告訴了所有人,我這位皇後的存在,並且還向他們宣了戰!
“主子,您醒了,怎麼不傳喚奴婢,坐在這裏做什麼?小心著涼才好。”不知何時我坐在了窗邊的藤椅上,倒是這夕兒丫頭,進來一點怎麼一點聲響也沒有,怪嚇人呢!
“哪有你說的這樣嬌弱?”說著向床榻走去
“夕兒,給我準備準備,也應該去給太後請安了。”
“主子,怕是不妥,今日已經過了請安的時辰了。”
“若是我今日不去,想必日後的麻煩更多,不怕,總比不去來的好不是?”我斜眉看著夕兒。
“是,主子,我這就去給您準備。”說罷,夕兒轉身出了去,我則躺在貴妃塌上小憩。
“主子,請您移駕。”三名丫頭齊齊的站在榻旁,三人攙扶這我來到了梳妝鏡前。
輕描素寫百轉眉,畫若含丹朱顏口,三個小丫頭又是畫,又是描的,弄的我頭昏腦漲的,好半天終於在三個巧手姑娘的慢繪下,一張絕世麵容被搞定了;其實,這臉不化也蠻美的,這化妝無非就是起到個畫龍點睛的作用.
“夕兒,去取我那套紅色的宮裝來。”
“是,主子。”
我披上了鮮豔的大紅色,我要用這身衣服,告訴所有人,就在昨夜我真正的成為了皇帝的女人,成為了這鳳溪國過的皇後,隻有我,真正的一國之母才有資格穿紅色!
鳳駕浩浩蕩蕩,穿過皇帝平日裏批奏章的明德殿,走過後妃們平日裏打發時間的禦花園,我第一次正式的出現在宮人的視野裏,不在像平日裏偷偷摸摸的出門,在小心翼翼的回到鳳棲宮;終於,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我來到了太後的寢宮——長壽宮。
“臣妾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我在沒有得到太後同意的前提下叫了他母後,我要告訴他,我是他的兒媳婦,是這鳳溪國的皇後!
“煙兒來了?快來母後身邊坐。”
“謝母後恩典。”我遂坐在了他下手邊的位置,再看這位太後,模樣也就是四十七、八歲,青眉水眸,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煙兒啊,昨天你的節目還真是出彩,母後在這宮裏這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
“母後謬讚了。”
“好孩子,這身子可養好了?”
“有勞母後惦記了,臣妾已無大礙。”
“嗯,這就好啊,這些日子,也著實委屈你了,以後若是有誰讓你受了委屈,就來告訴母後,母後給你做主。”
“是,多謝母後。”說罷,心下想到,我是皇後,還怕誰給我委屈受?隻要你和你的寶貝兒子不給我委屈受,我哪裏還會受委屈?又和這老巫婆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才離開了他的寢宮,說來也怪,不知道這老巫婆怎麼想的,既不嗬斥我,也不試探我,不知道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難道是想拉攏我?不管他想幹什麼,我也隻能應戰了!
正當我冥想之季,鳳輦突然停住了,還未等我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夕兒便急匆匆的小跑而來。
“娘娘,娘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麼了夕兒,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的?真定點,慢慢說。”
“回娘娘,前麵是近日皇上的新寵,鄧婕妤的車攆。”
“嗯,可有什麼事?沒事讓他讓開就好。”
“回主子,他讓咱們讓路。幽素說這是娘娘您的鳳輦,要他退避,咱們先行,還未等幽素說完後麵的話,鄧婕妤就給了幽素一巴掌,還說什麼他是皇帝的寵妃,娘娘不過是個衝喜的工具而異,憑什麼要他讓路,要讓也是娘娘您讓;正巧這是徐美人來了,和鄧婕妤一唱一和,還說幽素目無主子,這會正要處置幽素呢!”
“是麼?走,咱們去看看熱鬧!”擋了我的攆還要打我的人,哼!這倒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