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來,有關曼殊的一切一直在縈繞著我,噩夢一次次的襲來讓我不敢再睡,我一直盯著棚頂發呆,呼嘯而至的記憶讓我墜入了無限的深淵中,我感覺到我自己在不住的顫抖,身上壓著的被子像是她的身體扼製住了我的咽喉束縛住了我的四肢,回顧開始新生活的那幾年總是有一些異樣的色彩,我總是將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單純的不想說話,不想與人交談,僅此而已。從未想過我會有一天變成這樣,不再那樣的鋒芒畢露不再那樣的張揚,或許是時間將我磨圓了許多,也或許是對事物的對待有所區分,但終歸是不同了,當那一點點的張揚消失在我生命中時,我似乎就不是之前的那個個體了。
我用了最殘忍的方式向世界證明了我來過,在被囚禁的三個月裏,我每天都會告訴自己再堅持一天我還不可以死,那將我束縛的繩索鐵鏈仿佛是鎖進了我的身體裏套牢了那被我壓製到極點的絕望與恐懼見他們殘忍的拽上來,那時我在害怕那恐懼的重量感如煙霧一樣籠罩著我每天聽到腳步聲神經會不自然的繃緊,那無窮無盡的黑暗要將我逼瘋。
他那令人驚悚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回蕩在我的耳邊,極致肉體的痛苦吞噬著我的意識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中,我想過最多的就是死亡,它如同甜蜜的誘惑將我狠狠地拉扯著,那是我早已麻木,他掠奪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我自己都平靜的可怕,聽到耳邊那一聲聲的名字的呼喚我感到陌生而遊離,那時我不知到自己是誰,又在哪兒
我像是隻折翼而在掙紮的鳥,背上的皮肉唄劃開一道道血痕時,我有一種深深的自諷與悲哀,那是我找不到我存在的意義,在一日又一日黑暗的生活中,我常常想我到底是不是錯了,又錯在哪兒。
養傷的日子怕是更難熬心靈與肉體上的雙重折磨無時無刻的不在刺痛著我的神經,日子還要過下去,我們還要活著去麵對,生與死對於我來說似乎都不在那樣的分明,每天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過了最後我發現我依舊會痛,那痛徹心扉的感覺真的隻是過了一次都不想再體會的了。
昏睡在黑暗中時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巨大的壓抑感將我向下拖腦海中這些年所有人的身影浮現出來在那樣的心境中微小的給了我一絲力量堅持下去,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迎接的是什麼,精神與肉體的折磨到底哪一個才會讓人無盡的崩潰,貓捉老鼠的遊戲過後是否會發生變化。
我以為我自己可以堅持下去,可是似乎我高估自己了曾有一次任務中出現特殊情況,我的右臂連中四槍被抓,在車上的那個人問我是否有想念的人,我說有。或許這就是他中途放了我的理由,我一個人走在森林中失血過度,那是我第一次臨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