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陽擺擺手說自己不吃了,顧梵溪便拿了紙巾給他擦嘴。
“你以後不要逞強,病了就是病了。你這次是急性肺炎,萬一拖久了病的更厲害怎麼辦?你看,現在田教授不得不找別人來幫忙,我還要兩頭跑。你得好好配合治療,不然今年的醫學年會就沒你的份了。”
顧梵溪把李晉陽當弟弟,不免囉嗦了些。
但李晉陽很受用,不住的點頭,像個犯了錯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
一個循循善誘,一個心甘情願的認錯。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來和諧的不行,不是情侶更勝情侶。
“你好好休息,這是給你解悶的平板。待會兒護工來了,我就先回去,田教授這幾天有點咳,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傳染了。”
說著,顧梵溪站起身,打算把吃剩下的垃圾扔出去。
“學姐,謝謝你。”李晉陽紅著臉道謝。
而顧梵溪隻當他臉紅是發燒引起的,並沒有多想,像個大姐姐似的笑了笑:“你還給我堆了個雪人呢,咱倆扯平了。”
“嗯。”李晉陽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起來的樣子如沐春風,特別招人喜歡。
顧梵溪笑著轉過身,當看到門口挺拔的人影,眼中立刻閃過一重驚喜,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
“北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邊路況怎麼樣,路上還順利嗎?”
她滿眼關切的追問,迫切的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近況,渾然不覺陸北廷陰沉的臉色。
“你怎麼不說話?我問你話呢!”
她晃了晃男人的胳膊,才發覺陸北廷的視線落在她身後的病床上,忙笑著做介紹。
“這位是田教授的得意門生李晉陽,他得了急性肺炎,我來給他辦住院手續。晉陽,這位是我男朋友陸北廷。”
“你好。”李晉陽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陸北廷卻冷著臉點點頭,牽著顧梵溪的手直奔樓梯間。
他的步子大,走的快,閃的顧梵溪一個趔趄,差點兒雙膝跪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就被陸北廷攬著腰抵在牆上。
男人眼底翻滾著怒氣,令她一陣愕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你跟那個小白臉是什麼關係?”陸北廷的聲音清涼如水,凍得顧梵溪一哆嗦,“他是田芷青教授的得意門生,我們剛認識沒幾天。”
“認識沒幾天你就喂他吃飯?還進出他的房間給他拿替換的衣服,還接受他送你的雪人,要是認識的久一點,你們……”陸北廷深吸了一口氣,那麼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
顧梵溪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瞪著眼睛質問:“我們就怎樣?你怎麼不把話說完?你是不是想說我會紅杏出牆?”
“我可沒那麼說。”陸北廷別開眼。
“我在你眼裏就那麼賤嗎?還是你的思想太齷齪狹隘,我照顧師弟就有出牆的嫌疑,那麼小輝喊你爸爸,我是不是該跟你鬧得天翻地覆呢?
還有,季子顏和你的婚禮你怎麼解釋?現在過了預定的婚禮日期,你打算取消還是延期?如果你想把婚禮延期,需不需要我跟你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好給你們騰地方?
對了,我給你的離婚協議你到現在都沒還給我,現在拿出來還用得著!”
顧梵溪一口氣說完,氣的胸口起伏,瀕臨暴怒的邊緣。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隻是說你跟他……”陸北廷試圖解釋,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
他乘坐陸宏繼租用的直升機回到豐州就收到了顧梵溪與李晉陽親密接觸的照片,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把李晉陽拖出去打一頓。
“我跟他有什麼又能怎樣?你跟季子顏就真的清清白白?小輝的事情你怎麼解釋,他的爸爸到底是誰?”顧梵溪懶得他解釋,直截了當的追問。
以前她不問是因為相信陸北廷,但男人不相信她,她就沒必要善解人意下去了。
而且,這些事情她早晚都要知道。
如果陸北廷沒做過虧心事,他有什麼不能說的。
顧梵溪一瞬不瞬的注釋著他,想知道確切的答案,但陸北廷依舊緘默不言。
“好好好,你不肯說是嗎?那就分居。”
她不想繼續被當成小三,也不想再受煎熬,倒不如離他遠遠的。
“婚姻法規定,分居半年以上自動解除婚姻關係。如果半年之內我得不到合理的解釋,我就起訴離婚。”
“你敢!”陸北廷憤怒了,帶著紅血絲的眼睛泛起一重氤氳。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瞞著我,我還不能反抗嗎?難道我要一直被你祖母和季子顏威脅?
以前我覺得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的醫生執照、被人誤解都無所謂。但是你居然那麼想我,還調查監視我,我就不會跟你繼續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