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溪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當車窗落下露出霍少棠英俊的臉,她不由倒吸了口氣。
他來這兒做什麼?
“你也來這兒選禮服?”
霍少棠晃動大長腿走下車,逼的顧梵溪步步後退。
他狹長的眼睛眯起來,看著她笑得像個老狐狸,顧梵溪愈發搞不懂他想幹什麼,隻盼著江瑤盡快出現。
“我要走了。”
“聽說,陸北廷把婚禮推遲了,還縮小了規模,日期定在大年二十九,你接到邀請函了?”
對上他老謀深算的眼睛,顧梵溪瞬間炸毛:“你攔著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如果是,你就太無聊了。”
“我沒有女伴,你來做我的女伴,今晚一起參加酒會,順便替你出口惡氣。”霍少棠說著,抓著她的肩膀往高級禮服店裏帶。
“你放開我,我有男伴,誰稀罕做你的女伴?”顧梵溪被捏住了穴位,想掙脫都使不上力氣,“你想利用我打擊陸北廷,我卻不想幫你,你鬆開!”
她知道霍少棠的針灸功夫了得。
當初她的手廢了,霍少棠死皮賴臉給她做過針灸,總算是保住了她的日常行動能力。但他的功夫不到家,沒辦法讓她恢複如初,為此霍少棠懊惱過好久。
本來,顧梵溪覺得他這個人不錯,誰能想到他日後那麼變本加厲。
“我說過,你跟陸北廷不會幸福的,你偏偏不聽。現在你吃了虧,總算知道我沒有騙你吧?”
“你在這兒攔著我,又想打什麼鬼主意?”顧梵溪冷睨著他,戳穿了他偽善的麵麵具,“無論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顧梵溪,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你跑不掉。”霍少棠挑起她的下頜,湊到她耳邊低語。
顧梵溪冷笑著側過臉:“霍少棠,你以為憑你能困住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著,她迅速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剛剛那一幕還是被陸北廷看到了,所不同的是,這次她身邊多了一個人——梁冰。
霍少棠剛才看到陸北廷才會故意調戲她,這個人永遠這麼下作!
“霍先生在和顧小姐敘舊嗎?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好,當街親熱都比普通情侶來的自然。”梁冰冷嘲熱諷,話裏話外都是挑撥。
霍少棠冷冷一笑,反唇相譏:“梁小姐和陸先生也是老相識。據我所知,陸先生有未婚妻,而且婚禮在即,梁小姐跟他出雙入對就不怕被人說閑話嗎?”
“梁小姐是我的朋友,霍先生想多了。”陸北廷掃了一眼顧梵溪,把她的局促看在眼裏。
顧梵溪心裏酸溜溜的,哪兒顧得上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解釋。
她隻知道,沒了她,陸北廷身邊也不缺女人。這麼看起來,自己到底算什麼?
她歎了口氣,眼角微微濕潤。
看到江瑤的車到了,她徑自越過陸北廷和梁冰,向路邊走去。
“顧小姐不進去嗎?霍先生還沒有給你選禮服呢!”
梁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顧梵溪卻沒有回應,伸手去拉車門。
可霍少棠三步並作兩步跟上來,極為紳士的替他拉開車門,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顧梵溪百口莫辯,也懶得去解釋。
就許陸北廷跟梁冰不清不楚,她就不能借用霍少棠嗎?
帶著怒氣上了車,臨關車門前她還是沒忍住:“霍少當過酒店門童的學徒嗎?動作很標準呐!”
她的聲音不高,但江瑤聽得一清二楚,當時就笑翻了。
至於陸北廷有沒有聽到,顧梵溪並不關心,隻要霍少棠騷了個沒臉就夠了。
陸北廷見霍少棠麵如死灰的折回來,感覺好像生吞了蒼蠅,便猜到他在顧梵溪那裏吃了憋。
但剛才他們靠的那麼近,看上去像在接吻,難道這裏麵另有隱情?
他今晚得問清楚。
陸北廷正想著,梁冰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北廷,咱們進去吧。”
……
顧梵溪從後視鏡裏看到梁冰挽著陸北廷走進禮服店,心裏酸澀的不行。
她真想把陸北廷揪過來打一頓,但他們正在分居,陸北廷怎麼就不能騎驢找馬了?
悶悶的憋了口惡氣,顧梵溪攥緊了拳頭。
“我說,你跟陸北廷見了麵像陌生人似的,到底怎麼回事?”江瑤一直忍著沒問,今天終於忍不住了。
顧梵溪心裏悶的發慌,正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便把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江瑤聞言火大,徑自靠邊停車,搞得顧梵溪上半身猛地前傾。
“你慢點兒,停車這麼猛,不怕磨壞刹車片?”她暗自慶幸自己係了安全帶,不然非毀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