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閣裏,洛無憂幾乎坐下和幾個丫頭說了幾句話,寒濯便領著侍衛回來了,男子手中握劍進門便稟報:“主母,屬下已大致的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整個相府之中能藏人的地方並不多,至於有沒有暗室卻是無法得知!屬下不解,主母為何會肯定,青鸞就被藏在相府之中?”
“據剪秋所說,青萍曾無意中看到玉嬤嬤的身上沾著些許血跡,那便證明青鸞受傷的地方,絕對不會離相府太遠,若是他們還有其它的地方藏身,又怎麼可能穿著帶血的衣衫回到相府呢?”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洛無憂淡淡的道:“我們沒有發現,並不代表那暗室不存在,或許隻是更加的隱密而已,暫時不急,慢慢的查,總會查出來的,隻要人還在相府,我們遲早會找到,況且,永昭隻怕很快就會找上我們,我有的是時間和她耗,就不知道,她能否耗得起。”
越是擔憂,便越是要冷靜,否則,隻會影響到她的判斷而已,這一點,洛無憂看得分明,也一直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不是不擔憂,而是她知道,光著急擔憂,也是於事無補。
“如果說,他們真的將人藏在相府的話,那麼,極有可能在……昭園之內。”剪秋沉吟片刻道:“如濯侍衛所說,相府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尤其相府原是聖上欽賜的官邸,各房各院都住著主子,並沒有太多的空餘院落。”
“姨娘小姐的院落肯定不可能,那荒院那晚我和莫寒少爺也幾乎都找遍了,卻並沒有找到青鸞,那麼,唯一剩下的地方,就是昭園了。”
昭園占地本就極大,還是永昭自己的地方,藏個把人本就很容易,就算想在裏麵修建什麼暗室,以永昭公主的能力,要做到不被人發現,也可以說極簡單不過了。
要知道,當年永昭入主相府,公主府與相府,兩府合並之時,可是曾大範圍的動過土的!
“隻可惜,我們就算知道方向卻也沒有辦法,昭園極大,守護也極多,我們想要進去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紅錦蹙眉,剪秋說的對,青鸞極有可能在昭園,然而,知道地方,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越想越讓人覺得憋屈,尤其想到永昭所說,青鸞已被刑囚了兩日兩夜,便是鐵打的人,隻怕也是受不住,那句青鸞隻剩下一口氣,更是讓她想想都覺得心顫。
“還好的是,現在永昭投鼠忌器,如果她真的在意那女子的話,想來,青鸞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紅錦的擔憂,自也是剪秋的擔憂,隻是,此時她們能做的,也隻能等。
想來,小姐也是料到這點,所以才沒有說。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言的說著,都是一臉擔憂的表情,此時,顧永才找到插話的機會,上前道:“表小姐,這是剛剛我路過花園的時候,有個小丫頭塞到我手裏的,隻說讓屬下交給表小姐,卻未說是何意。”
“那給你珠鏈的小丫頭長什麼樣子?”
洛無憂接過顧永手中的珠鏈仔細的看了看,那珠鏈並無甚奇特之處,便是普通的珠鏈,在大街上幾錢銀子,隨處都可買到。特意交給顧永,並言明給她,會是青萍麼?
可她為什麼要給她一串珠鏈?
顧永摸了摸腦袋道:“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長得還算絹秀,好像是相府的丫鬟,就不知是哪個主子身邊的人,屬下也沒有太注意,她隻說把這給表小姐,表小姐自然就明白了。”
“小姐,有可能是青萍,昨夜我們的人沒有取到消息,想來,是昨夜的動靜鬧得太大,她沒有找到機會傳遞消息出來,所以才會這般做。”
紅錦聞言看了一眼那串珠子,卻是有些不解:“可青萍傳出這樣一串紅色的珠鏈是什麼意思?她這是要我們自個兒猜麼?就不能遞個紙條寫清楚些?”
“你也不想想今天什麼光景,相府大亂,洛仙兒肯定氣得要死,青萍她根本不知我們今日會回府,又怎麼預先將紙條寫好?她送這串珠鏈過來,還指明要顧永交給小姐,肯定有她的用意。”
洛無憂素手摩挲著那珠鏈,拔開珠子,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幽芒:“這珠子用紅繩串起,表麵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可是這打的繩結,卻是隻有寺中僧人才會打的禪結。”
“禪結?我知道了,是小佛堂!”
紅錦眼眸一亮,驚叫出聲:“我記得在昭園裏有一座小佛堂,青萍送來這串珠鏈的意思,會不會就是想告訴我們,青鸞被永昭關在小佛堂之中?”
“是與不是,到時一探便知。”
昭園之中的確是有一座小佛堂,想來,永昭會把人關在那裏也不奇怪,還有哪裏,能比把人放在眼皮底下,還要來得安全呢?
佛堂麼……
洛無憂沉吟正想開口,外麵湯圓卻是走進來稟道:“小姐,剛剛相爺派人來請,說是宮裏的傳旨公公來了,要大小姐前去接旨。”
“知道了,我等下就去,寒濯,接旨之時,所有人都會去前廳,你正好趁此機會去小佛堂探一下,剪秋,你把那個玉盒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