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是頓了一頓,便上了馬車。

縈霜回頭瞪了言珍珍一眼。她自然曉得言珍珍為何這般懷疑,畢竟是她一直想要言珍珍的命。而感受到她敵意的言珍珍,自然可能把這種懷疑引到她主子身上去。

縈霜樂得如此。因為言珍珍越是懷疑封翊,那麼他們倆就越沒有更多的可能性。畢竟,誰會和想殺自己的人套近乎?

而她之所以瞪言珍珍,是因為言珍珍提到了主子的禁忌之字:“血”。畢竟槿顏公主死在國叔劍下,那失血過多的畫麵,染紅了槿顏公主的衣袍,任誰見了都能記住一輩子。

然而縈霜的如意算盤卻在下一刻便土崩瓦解。馬車才將將開動,便傳來言珍珍十分狗腿的聲音:“誒?尊敬的國叔大人,您不捎小女子一段嗎?”

縈霜皺眉。

封翊亦未叫停。他的手心依舊冰冷。言珍珍一個“血”字,在這黑暗的夜裏讓他想起了那殘忍的畫麵。

言珍珍小跑兩步來到馬車窗邊,也不顧封翊情不情願,拉起轎簾便道:“國叔您看哦,這裏距離鬼穀辣麼遠,我們這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您這四個輪子不是?您就行行好,帶帶我們,可好?”

“不好。”封翊不由分說將馬車簾子拉下,擋住了言珍珍醞釀的喋喋不休。

言珍珍不死心地再次撩起馬車簾子:“誒您不是說我弄髒了您的衣服嗎?您要是把我丟下了,到時候我跑了,您怎麼找我來?再說了,您不是還救過我兩次嗎?您要是這麼把我丟下了,說不定半夜我就被狼給叼走了,您可不是白救了我麼?”

馬車停了。

縈霜心裏一驚,忙道:“主子,您可不能聽這小丫頭胡說。她也要上琅琊閣,若是帶上她,就多一個對手。”

“讓她上來。”車裏仍舊傳來封翊淡淡的嗓音。縈霜無奈,隻好給言珍珍讓了位置。

縈霜不得已,給小溪也讓了個位子。

馬車慢慢開動,行往鬼穀而去。

馬車裏淡淡的桃花香,正是言珍珍最喜歡的味道。許是行了一天,又遇到危險還著了些涼,言珍珍上了馬車受那溫暖清香的氣息熏一熏,不多時便感覺到上下眼皮打架。

盡管她使勁忍住睡覺的衝動,警告自己封翊是個危險人物,到底也抵不住周公的魅力。

封翊看著言珍珍不停因為馬車顛簸而磕到頭驚醒,卻仍舊不肯靠過來的模樣,最終還是將肩膀送了過去。

許是人這種動物,總是趨向安全舒服之地,待得瞌睡蟲徹底將言珍珍打敗的時候,言珍珍已安然地躺在封翊肩頭,清甜睡去。

她的呼吸很是清淺,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總是上揚著。偶爾砸了咂嘴,許是夢到好吃的了。

小巧的榆木馬車行了一路,亦沉默了一路。車內是出人意料的溫馨和諧,車外的小溪和縈霜卻是冷臉對冷臉的尷尬。

------題外話------

推薦舊文《高冷國師誘妻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