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涼大婚(1 / 2)

一日後。

師仲柯穿好早就準備好的雪梅白裙,發髻更是簡易,隻有一支步搖,但妝容卻比平日濃了許多,葉商星一直在師仲柯身後,她早就想說了,今日的師仲柯比往常都要冷漠許多。

“柯兒姐,今日是去赴婚宴,可你怎麼和要去拜祭似的?”葉商星看著銅鏡中的師仲柯有些打怵,今日她的表情的確很慎人。

但隻有師仲柯的沉默,師仲柯戴好耳飾後直接起身,就走出房間,臨走前不僅僅對葉商星,對府裏的任何人一個字都沒有講過。

因為師仲柯,府中所有人都更加小心慎行,氣氛都很憂鬱,師仲柯之前就安排過,淮王大婚時,葉商星不許跟隨,隻有仇硯趕馬車將她送至淮王府邸,之後也不能跟隨。

他們都隻好照辦,師仲柯到了淮王府邸門口後下了馬車,仇硯也帶著給淮王大婚的賀禮,而師仲柯卻停住了腳步,隻靜靜的看著淮王府邸外的張燈結彩,外人看來這是多麼同賀的好事,可師仲柯看到這些,心裏卻越發堵得慌。

師仲柯收回視線走進淮王府邸,仇硯將賀禮呈上後就離開了,師仲柯向裏麵走去,每一步都有紅菱結成的大紅花,掛的處處都是,每一處都能看到紅彤彤的喜字,大婚的氣氛都能一眼望過。

裏麵的賓客幾乎都是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來來往往相互攀附,都坐好了賓客席位,師仲柯知道,楚淮此刻應是去接合歡郡主了,時辰一到新人都到後就會拜堂。

師仲柯剛進入賓客的視線內,就有一桌裏的一位大臣起身率先道:“原來女師大人也來了,女師大人不經常出麵,還是不經常見到您真容,女師大人如果不嫌棄可與我等小酌兩杯。”

此話一出,那桌的七八個人都紛紛起哄,有的還給師仲柯斟滿了一杯酒遞給她,可就這麼一群奉諛的人,沒有一個看出師仲柯眼底的悲憤。

“女師大人可一定要給下官賞個臉,日後還望多多禮尚往來不是?”其中一位官員笑臉相迎,給師仲柯遞上那杯酒。

師仲柯抬眸順著那杯酒看向敬酒的官員,那副德行的表情師仲柯充滿了不屑,甚至於有想踐踏的意思,她一個冷眸瞥過,聲音更加清冷:

“惡心!”

說完徑直走遠,這個場麵所有人都很尷尬,更甚是丟人,那一桌的官員麵麵相覷,眼神相互看一眼就懂得什麼意思,剛才還敬酒的官員最是丟臉,臉上憤然的表情停滯了一會,又轉而笑臉相迎,回頭道:

“女師大人既然不肯賞臉,那在下就敬各位!”

一飲而盡,都看出他在泄恨。

師仲柯了解大婚對賓客席位的規矩,找了適合自己官級的空桌坐了下來,繼續沉默著,深知她此刻內心是多糾結。

這時,一個角落裏有一雙眼睛早就盯上了師仲柯,看到師仲柯坐下,他緩緩走了過去,笑道:

“末將參見女師大人。”

師仲柯斜眼瞥了一眼,更是一陣厭惡感,和楚淮狼狽為奸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一個眼神,她仍然不理樓百卿。

樓百卿也不覺得受到了蔑視,反而又發笑道:“看來今日女師大人心情不好,不知末將可否有幸給女師大人您分憂呢?”

“用不著!”師仲柯生硬且冷漠道。

即使這樣,樓百卿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不提此事,卻是把視線放在師仲柯的衣裳上,“女師大人果然和常人不同,他人赴婚宴都是喜色,您這白裙上的雪梅也獨具一格呢,不知可有什麼典故?”

這件衣服的含義隻有師仲柯自己和合歡清楚,但樓百卿竟然能把這拿上台麵說,可不僅僅是好奇,更是懷疑,師仲柯十分鎮靜道:

“淩梅傲雪出風塵。”

樓百卿淡然一笑,可話語間透著半信半疑,“是這樣啊,還有一事,聽聞前日女師大人病重,還請了太醫,不知可有好些,末將也認識幾個有名的大夫,可舉薦給您。”

師仲柯心中冷笑,這個樓百卿夠陰的,那些大夫都被封了口,不可能能說出什麼,他在有意的試探她,師仲柯露出一絲傲笑,從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