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師仲柯目睹了合歡就這樣出嫁的場麵,三拜定終生,合歡孱弱的身體走路都軟綿綿的,媒婆和侍女攙扶走向洞房的方向,直到合歡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師仲柯的視線如隨著合歡一起走了一般。
拜堂過後,都是些虛禮敬酒,可師仲柯並沒有打算對楚淮說祝詞,她靜靜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剛坐下的師仲柯心裏總有一口惡氣吐不出來,把她的心絞的十分難受,她直接幹了麵前酒杯裏的酒,看的獨孤朗一怔,趕緊搶過師仲柯已伸手扔到的酒壺,說道:
“喂,你不想和淮王敬酒就不敬,自己喝也要看看這是什麼酒呀,這麼烈的酒你這麼喝也會出事的。”
她如何不知,可是她若是不把這份悲憤填膺咽下去,她怕她控製不住眼淚,尤其是在楚淮麵前她更不可。
“給我!”師仲柯用力扯過酒壺給自己滿了酒,又一飲而盡。
獨孤朗知道師仲柯的執拗,但她如此異常的舉動,獨孤朗便猜個大概,她心裏又在壓製著什麼,獨孤朗眼眸的光也變得黯淡,語氣低沉了許多:
“是因為淮王大婚嗎?”
他看的出來,師仲柯從踏進淮王府就臉色陰沉,和平時比就是怪了幾分,隻能是因為淮王大婚而引,可他卻猜不到師仲柯為何會對這場大婚如此態度,還是說,她和淮王…這個念頭獨孤朗一瞬間就打消了,師仲柯不會對淮王有其他心思的,獨孤朗又忙道:
“對不起,我就是一問,你不必回答,我就是擔心你,這烈酒不能這麼喝,慢點喝吧。”
師仲柯沒有和他回話,又是一杯烈酒仰頭一飲,緊接著又是一杯下肚,看的獨孤朗不僅僅為之擔憂了,突然師仲柯又要倒酒時,獨孤朗奪過酒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替你喝,這罪我替你受!”
師仲柯手裏頓時也覺一時無力,看著獨孤朗一杯又一杯比她剛才還嚇人,師仲柯明白,烈酒傷身,如喝醉了,明日必會頭痛欲裂。
師仲柯眼眶閃爍,可咬了咬唇角硬是咽了下去,獨孤朗你這是何苦呢,有些事不告訴你是不想牽連你,你為何每次都要給我一次又一次的觸碰我最脆弱之處。
“夠了…”師仲柯重聲說道。
已經放下已經喝下一半的酒杯,見師仲柯與剛才相比表情緩和了許多,自己也鬆了一口氣:“那你也不要喝了,這樣喝很傷身子。”
她深吸一口涼氣:“我要回去了。”
獨孤朗緊跟著起身,“我送你。”
而剛起身的師仲柯還沒有走出兩步,楚淮就持杯走過來,淡笑道:“怎麼?女師大人難得賞臉,這麼快就要走?”
師仲柯看著楚淮的這張臉,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更強的厭惡感,他才是她悲憤的導火線,師仲柯抬眸冷道:“烈酒喝多了些,所以不勝酒力,想先行回去,淮王殿下不會這麼不近人情吧?”
“自然不會,”楚淮微笑,卻也感覺不到絲毫友好之意,“那女師要多休息休息,若因本王婚宴的烈酒而傷,父皇那邊本王也百口莫辯。”
“謝淮王殿下。”說完師仲柯與楚淮擦肩而過快去走過去,獨孤朗寸步不離的跟上。
師仲柯走後,楚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現在雖然貴為女師,但他同樣胸有成竹,隻要他還是王爺,手掌一方大權,師仲柯再怎麼折騰,她終究也隻是螻蟻。此時還有一個人,他從頭到尾都在盯著師仲柯,她和淮王剛才對話的場景他也看在眼裏,今日師仲柯的不悅簡直就是寫在了臉上,還有楚淮對她最後的蔑笑,他更加好奇淮王和師仲柯的關係是不是如傳言那般,淮王對師仲柯有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