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宇決定還是說實話,因為他相信警察絕大多數還是正義的,孫朝暉和楊子隻是極端個例,再說了,即便不相信李西河,但他相信謝靜!
楚向宇長話短說,把白天發生的事簡要敘述了一遍。
李西河沉默了幾秒,然後說:“小子……你不會是網絡看多了吧?”
“不是,我……”
“有種病,叫被迫害妄想症……”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告訴我,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什麼你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楚向宇語塞,想想也是,被倆攜槍的緝毒警抓住,又被毒販慘無人道的毆打了幾個小時,最後還被捅了十多刀,自己居然沒事人似的跑了?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太YY了吧?不過這麼YY的事兒就是事實,他隻能硬著頭皮爭辯:“我說過了,我逃出來了!”
“你以為自己是Rambo啊……行了,你別多想了,你不是逃犯,也不是嫌犯,警察肯定不會抓你,不過……”李西河似乎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你覺得有人想殺你,那這樣好了,你暫時離開河東市,去外麵躲一段時間,等你的妄想症……等這件案子結了,你再回來。”
“可我身份證和銀行卡都被孫朝暉拿走了。”
“那你去找個電線杆子!”李西河語氣有些不耐煩。
“啊?”楚向宇腦袋一懵:找電線杆子幹嘛?在底下尿一泡?那有用嗎?又不是搶地盤……
“上麵有小廣告,做假證的,100塊一個!”李西河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楚向宇隱約聽到了李西河在掛斷前念叨了一句“神經病”,他咧了咧嘴,忍住了沒罵娘,心裏卻不由腹誹:這TM的就是刑警大隊長?還不如看門的老大爺呢!居然給自己出這麼個餿主意?
與此同時,市公安局的一間辦公室內,一個青年正喃喃自語:“孫朝暉,禁毒二大隊……嗯……”邊說著,邊順手刪掉了通話記錄,又嘟囔道:“小靜啊,不是我不幫他,這事兒……希望你朋友放聰明點,聽人勸,吃飽飯。”
青年正是李西河,他臉型消瘦,棱角分明,一頭微卷的三七分短發,劍眉筆直,鼻梁高挺,緊身的T恤繃的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一副精明強幹的樣子,但令人最不舒服的卻是他的眼睛!
李西河的眼睛很妖!一個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居然長了一雙妖豔的桃花眼!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股陰柔的煞氣!
楚向宇很聰明,但他卻沒像李西河想的那樣,馬上離開,而是依舊駕車返回市區。
當然,並不是他還對現實抱有什麼幻想,連續命懸一線讓他也是一陣陣後怕,李西河的話還是透露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他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想保命,就得離開河東市,想回來,就得等孫朝暉倒台。
思量再三,楚向宇也決定離開,因為他想不出冒險留下來的理由,而離開的好處則顯而易見,最起碼可以性命無憂!
不走的話,自己能幹什麼?攪風攪雨,去抓李豹?揭穿孫朝暉?先不說如何下手,真把孫朝暉逼急了,就算弄不死自己,直接給自己弄個網上通緝,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成了。
況且自己現在真沒什麼辦法,鑰匙已經被孫朝暉拿回去了,就算找到柳琴,讓她作證,也證明不了孫朝暉跟毒販有關,而且這案子是孫朝暉負責,讓柳琴報案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到時候隻能是賠了夫人……賠了女人又折兵!
思來想去,還是小命要緊,離開的話,孫朝暉未必會趕盡殺絕,他畢竟還是個警察,做事有顧慮,而李豹則更不用說,一本地毒販,出了河東他哪找自己去?
所以楚向宇決定走,因為他沒的選擇。
不過跑路也有點麻煩,自己的銀行卡,身份證全被孫朝暉搜走了,想拿回來肯定是有難度,最起碼暫時是不用想了。
而李豹的兩個手下最晚明天就能把自己還沒死的消息傳回去,孫朝暉和李豹肯定會查自己的下落,所以自己的時間不多,天亮前必須走,而且要盡量走的低調,不能留下線索,最起碼現在這輛車是不能開的,否則以孫朝暉的身份,一查各個出口的監控,就能猜到自己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