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一年的最後一天。
當禹澤從山洞中走出來的時候,破例去打水洗了個澡,明日就是新年,辭舊迎新,當然一切都要幹淨一番。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過新年,其中的滋味有些怪異也有些熟悉。
這一天的礦區十分的歡鬧,到處都是大紅色的福字貼紙,人們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其實他們很可憐,臉上刺了字,幾乎沒有了尊嚴,奴隸的身份更是讓他們低人一等,被發配到這裏進行暗無天日的勞作,一直到死。
禹澤不想這樣,他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刻苦勤奮的修煉天罡吐納法,觀看九耀聖典,一遍一遍的研讀,一遍一遍的琢磨,直到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吃透為止。
坐在木桶裏,渾身浸泡在水裏,全身的筋骨,肌膚,徹底放鬆下來,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
禹澤恍惚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木桶裏睡著了。
暗道一聲:真是累啊。
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一低頭,看到了水中的自己,麵容不算英俊,卻很清秀,薄薄的嘴唇,清瘦的臉頰,細細的眉毛,嗯?
忽然,禹澤發現水中的自己,那一雙眼有些與眾不同,竟然是雙瞳!
眼生雙瞳!
禹澤的心髒急速的跳動著,他的呼吸很急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生雙瞳的含義了,尤其是在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
傳聞之中,隻有神話中的聖人才會眼生雙瞳,而在中國曆史上,造字的聖人倉頡就是眼生雙瞳,西楚的霸王項羽也是眼生雙瞳。
在這個略帶神話色彩的異世界,眼生雙瞳是否代表著某種含義呢?難道自己的靈魂穿越隻是一個偶然?還是一個必然?
頭疼的揉了揉,禹澤拋開心裏的這些天方夜譚,想這麼多幹什麼,這些事情離我都是太過遙遠了。
所有的奴隸都在這一天的大清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排著隊前去拜年。
這拜年的對象則是邵公子!
這邵公子不知為何,居然在這礦區一待就是半月多的時間,甚至連大年都是在這個簡陋,肮髒,住著一群卑賤的刺配奴隸的地方度過的。
整整數萬人的刺配奴隸在這一天紛紛整齊的排列在一處空曠的地麵,在他們的前方則是此地守軍的將領以及諸多的監工頭頭,他們也在兩旁站立,如同早朝的大臣一樣。
半個時辰之後,當遙遠的東方天際,一抹刺眼的光芒宛如開天辟地一般照耀了整個大地。
瞬間銀裝素裹的大地被披上了一層絢爛的金色光霞,輝煌而神秘。
“咚,當;咚,當‘咚,當.....!”
九聲鍾響,悠揚而沉重。
也許是這邵公子的天性就是愛麵子,喜歡擺場麵,即便是在這群刺配奴隸的麵前也是要足了麵子。
就見他身穿一身明黃色的華服,頭戴玉冠,碧玉的簪子將他的黑色秀發高高挽起,發梢披肩。
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龍行虎步之間對著兩旁的守軍將領和監工頭頭頻頻頷首,示意問好。
而他的眼神掃過台下那數萬之眾的刺配奴隸時,眼中的不屑,鄙夷,藐視毫不掩飾的充斥著。
在他的心裏,台下的這數萬人都是賤民,不,是比賤民還要低賤數萬倍的刺配奴隸!
但是內心的虛榮心和麵子還得要這些刺配的奴隸還撐場子,若不然,但靠這近千守軍和這數百的監工能夠把場麵弄得如此宏大麼?
所以他的心裏此刻很微妙,麵對厭惡的人很是鄙夷,但就是這些令他厭惡的人要為他撐場麵。
禹澤站在比較靠前的地方,低著頭,眼觀鼻,鼻問心,絲毫不在意台上的那個邵公子。
看著如同巡視天下的帝王,站立在兩旁的守軍將領和一群監工頭頭們也是極盡奉承之能事,諂媚阿諛道:“今日邵公子大駕光臨,我北山礦區簡直是蓬蓽生輝,作為宗派內的大人物,邵公子被安排下來巡視地方,這簡直是宗派嘴邵公子的莫大看重啊,我等覺得,有朝一日,邵公子定然能夠榮登大位,成為宗派掌教,號令一方!”
邵公子站在台上,雖然他是被貶到此處來巡視礦區的,本來是個苦差事,但是被眼前的這些守軍將領和監工頭頭們一頓奉承,當下,心裏就像是吃了檳榔順氣丸一樣,那叫一個舒服,隨即,看向眾人的臉笑得更濃了。
要知道,他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內門弟子,剛剛修練氣功,雖然在門派內身份不低,但是根本就沒有他們誇讚的那麼高,宗派內,內門弟子何止千百,他自己又並非嶄露頭角之人,所以麵對此種場景和奉承,他還是倍感意外,十分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