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欲擒故縱(1 / 1)

“阿辰這個年紀的早該成婚了,莫非真如坊間傳聞的那樣阿辰當真喜歡那位銀發女子?”

良辰一子黑棋落下,敲了敲手指,嘴角勾起:“臣的確是對她有意,不過她對臣確是無意得很。”

他不信那夜伊人亭發生的事,南宮意都知曉了,莫天獨沒道理不知。

莫天獨正了正臉色,道:“阿辰如今瞧上她是她的福氣,王爺這至尊之軀她是瞧不上?怕用的是欲擒故縱之術吧。”

辰良手動了動,神色皆不變:“欲擒故縱她不需要,怕是心從未在這兒。”

蘇德常在一旁讓宮人添茶水,心裏忍不住抽了抽,這姑娘的心性有多高啊!竟也看不上辰良。

“這銀發雖是不吉,但若是阿辰真是喜歡得緊朕也得應了才是。”

蘇德常一邊心裏叫妙啊,好一個帝王謀,辰良出征在外三月有餘,胡塞傳來連連勝仗,如今胡塞幾乎算是平定了,辰良若是提早回來,若是成婚胡塞斷是回不去了,莫天獨可以將一些功勞歸在其他將軍身上。

更何況他娶的不過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妖女,莫天獨也可放心,寧太傅家的千金不過就是試探罷了,還說得如此坦然,心中不禁暗歎果然還是皇上老奸巨猾。

蘇德常能想到的,對辰良自然也不是什麼難猜的事,他若不求,莫天獨也是不會為他賜婚的,高官子女莫天獨也是不放心的,表麵卻要裝出仁慈深厚的模樣。

“皇上賜婚就不必了,她不會應的,臣的事臣會妥善安排,自然不會讓魏國公府絕了後,不若臣便是魏國公府的罪人了。”

“阿辰既然開口了,那朕也不能揪著理不饒人,便放過那女子吧。”

辰良對著莫天獨破天荒的一笑,不知怎的莫天獨竟覺得背後一涼,從眼瞳蔓延到心頭流向全身各處。

就憑你也想動她,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辰良笑意裏傳達出這樣的意思,不過莫天獨是斷然猜不到的,魏國公府滿門忠烈,且有很多都是愚忠,氣質難以比擬,卻從未有造反的先例,公開是辰良不會讓他成為魏國公府的汙點,自古想剝奪臣下的兵權,不過隻是驕傲的帝王見不得功高蓋的想爭個高低罷了。

辰王府裏的梨花還盛放的美麗,婷萱昨日在書房裏陪辰良下了一天的棋,贏的是步步為營,算一算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房門了,感覺脛骨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總算明白哪怕要和別人置氣也不該委屈了自己,這樣太不劃算了。

想著就坐在銅鏡前拿起一撮發挽了起來,隻插了幾根簡單的發簪,一身鵝黃色的新衣,襯得她白皙溫婉,進來的婢女忍不住斜眼看,驚為天人,仿佛她一頭銀發也並不怪異了,反而更有氣質。

婷萱看了看銅鏡裏的自己,簡單美貌,怎麼看都有種白發魔女的既視感。

片刻,婷萱風姿綽約的從伊人亭走出去。

下午華麗麗的陽光照在翠綠的大地上,越過朱紅的城牆,灑在昭陽殿。

朝陽殿內的薰香寧神,莫天獨品了一口茶,問道:“蘇德常啊。”

“奴才在。”

“朕怎麼覺著昭陽殿的最近的薰香似乎和以前的不一樣呢?”

蘇德常彎了彎腰尖著嗓子答到:“這薰香是雅妃娘娘親手調製了,叫鈴姑娘送過來的。”

莫天獨一笑:“難怪,雅妃有心了,朕似乎許久沒去看過雅妃了。”

蘇德常立刻意會,樂嗬應承道:“奴才這就去傳旨。”

辰良向來不關注後宮的事,縱然見過也不必放在心上,自然不記得。

手中的黑棋平靜的落了下去,聲音不大不小的回蕩在昭陽殿:“皇上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