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萱從伊人亭走出來,一行人就跪在門前,婷萱冷笑:“容管家這是做甚?”
“慕姑娘既是要出去,因是帶些人才能確保姑娘的安全,不若姑娘出了事王爺怪罪下來奴才擔待不起,再者慕姑娘來臨安雖然有一月多卻不曾離開過王府,怕是不知曉臨安的路。”容叔唯唯諾諾的,生怕惹惱了這位主子腦袋都保不住,他跟著辰良也有六年,平生從未怕過除了主子之外的人,婷萱身上的氣質可怕與辰良過之而無不及。
婷萱取下腰間的鈴鐺,拿在手中把玩,悠閑自在不已,卻是駭人的很,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肌膚雪白,白玉雕琢一般,粉唇微啟:“王爺既然讓你伺候我,那我便有我的規矩,我不喜歡人跟著便不許跟著,否則就滾。”
容叔當下就跪了下去,心裏一驚一顫的收縮著,額上的汗珠大顆大顆鑽入身下的土地裏,無影無蹤。
“是,慕姑娘說的是。”隨後站起來就遣散了身後陪他一起跪在這兒的人。
他清楚得罪她,不光她不會放過他,就連辰良也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聽話何樂而不為?
眾人才起身離開,紛紛在心裏驚了許久。
接著婷萱讓人拿了冪籬,這才興高采烈的出了辰王府。
申時的陽光比正午更刺眼了一些,周圍的花木似乎都蒙了一層光,熠熠生輝。
婷萱本人一頭銀發很容易辨認,眼下戴著冪籬,一般很多官家小姐不想讓人看清容貌都會戴,因此沒有人疑心到她。
婷萱去了臨安賭場贏了七十兩銀子後便脫身聽書去了,進去之後她在二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要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有些八卦還是要知道的,而最好的傳承之地一個是翠喜樓一個就是這裏了翠喜樓她今日是斷然去不成的。
說書先生此刻正在講東離的戰神王爺,對於婷萱是沒有心思聽的,直接問了人:“他這一段還要講多久?”
聲音隔著白紗都能感覺到寒意,小二隻覺得從腳底冷到後背:“大約一刻鍾。”
一刻鍾並不久,婷萱點了點頭,全是應了下來。
之後說書先生說的她看似有意無意的聽著,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竟然全部都記了下來。
戌時一刻婷萱回到辰王府,容叔大老遠瞧見就急忙小跑過來,生怕她逃了沒法兒交差:“慕姑娘回來了,晚膳奴才已經準備好了。”
婷萱聞言一笑:“辰王爺回來了?”
容叔低著頭搖頭:“王爺還沒回來,不過王爺之前派人傳話,說是慕姑娘若是餓了不必等王爺了。”
“嗯。”婷萱淡淡點頭,不做任何表情,根本不在乎。
不是容叔說得懇切,而是辰良素來不近女色,但是對慕婷萱那真是沒得說。
一旁的婢女幫著婷萱取下冪籬,往裏走的時候容叔才恍然想起什麼事,道:“慕姑娘南宮家的小姐來了。”
“南宮意?”說著婷萱就是冷笑,這麼快就過來找死?眼神裏的戲謔,讓容叔看慣了大場麵的老者都發顫。
“南宮小姐現在可是在大廳?”婷萱問道。
容叔道:“不在,南宮小姐來王府之前問了慕姑娘可在?奴才如實相告南宮小姐鬆了一口氣才進王府,此刻在王爺書房門口的亭子裏。”
婷萱一笑,心裏很是歡喜,趕巧了她許久未出來生事了,一連兩次南宮意都碰上了,聲音裏帶著愉悅對容叔道:“容管家快帶我去。”
南宮意穿著藍色的衫子,發髻溫婉,妝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天角的夕陽灑下來,落在她身上,美則美矣卻少了簡樸的靈氣,一股子奢華。
慕婷萱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過去,南宮意第一眼就看到婷萱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像畫中的仙子一般,不由得驚住,隨後是恐懼,那種恐懼深入骨子裏,心裏忐忑的回憶起父親的話,她不能輸給一個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