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拉斯愉快地講述時,張伯倫的下巴出現了微縮,而當杜拉斯和裴易勇一起朗誦《雲遊》時,張伯倫的喉結在不停地顫動,同時張伯倫握住的酒杯在微顫,因為他的手掌在用力,這說明他的憤怒越來越嚴重。”
“張伯倫識破了杜拉斯的謊言?”我驚訝道。
“錯!”馬可再次否決了我的一錯再錯,“他不是識破,而是早就知道了杜拉斯對裴易勇的好感,當然杜拉斯肯定不知道被張伯倫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杜拉斯在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無所顧忌地假戲真做時,張伯倫才會如此地憤怒。男人通常隻會為著他們所愛的人才會表現出憤怒。”
我不禁噓了一聲,還好張伯倫沒有爆發出來,否則當時就太尷尬了,“裴易勇有沒有察覺出杜拉斯的真意?”我隨後問道。
馬可搖了搖頭,“裴易勇的心中隻有露西,而他和杜拉斯又是很好的朋友,包括和張伯倫,所以即便他覺得杜拉斯表現得很真實,他也不會有絲毫懷疑,更何況張伯倫和露西都在場。”
我苦笑了一下,杜拉斯倒是滿足了自己的心願,可卻難為了張伯倫。我想張伯倫的極力掩飾不僅僅是來自他的涵養,也是為了不傷害杜拉斯,以及不影響和裴易勇的友情,畢竟裴易勇並不知情。
而馬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更加愕然,“從張伯倫的表情上我看到可不止憤怒。”
“還有什麼?”我差點從床上站起來。
“愧疚。”
“愧疚?”
“我指的是在另一種情況的時候。”
“哪種?”
“在裴易勇問張伯倫是不是存在不法分子利用比特幣洗黑錢時,張伯倫在回答的時候眼皮低垂了下來,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這都是愧疚的表現。”
“怪不得當時我看到你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回憶道。
“你對我的觀察倒是挺仔細。”馬可調侃了我一下,繼續說道:“當隨後裴易勇朝張伯倫逗趣地眨眼,張伯倫在回應時,特意引用了裴易勇前麵說過的一句話‘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當我們在引用別人的話時通常是因為對對方的尊重,至少是在套近乎,而張伯倫正是通過這種恭維性的回應來緩解自己的愧疚心理。”
“張伯倫為什麼會在裴易勇麵前有這種愧疚心理?”我感到一陣隱憂。
“注意裴易勇問張伯倫的問題。”馬可引導我。
我思索了一下,再結合裴易勇說過他的酒店和張伯倫的公司有合作關係,不禁心頭一凜,不確定地說道:“你懷疑張伯倫偷偷在裴易勇的酒店裏洗黑錢?”
馬可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還需要獲得更多的信息來確認我的猜測,或者說否決掉我的多疑,我更希望是後者。”
在馬可說最後一句話時,他撇了兩次嘴唇,沒記錯的話這是一種泄露內心的表情,說明馬可對自己的話並不自信,這體現了馬可對張伯倫的友好,他並不希望張伯倫真的會做出傷害裴易勇的事情來。
“你是想繼續利用在飛機上的時間來獲取信息?”我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沒錯!在下飛機之前,我必須獲得一個準確的答案,這樣我們才能專心去看球。”馬可說到這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我很期待!”我感覺像又喝了一杯KL鑽石咖啡一樣,也興奮地將腳轉移到了地板上,“但願張伯倫能夠和我們一起去欣賞。”
馬可伸出有力的右手握住了我的手,表示對我的願望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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