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衛戰場
“昌哥!我們衝出去啊,現在呆在港裏,等小日本的艦隊衝了進來,咱們豈不是成了水上的靶子?”唐健在“定遠“的艦橋指揮室內朝著鄧世昌怒吼著。
“健弟,我知道,但是,現在日軍從榮成登陸,已經從背後迂回包抄了威海衛,此時的丁汝昌大人正在和日軍苦戰,急需我們水師的海上支援,此時衝出威海衛,豈不是置丁大人於腹背受敵之態?”鄧世昌吸著一根煙卷,猶豫道。
不錯,唐建知道,此時日軍在大山岩的指揮下猛攻南幫炮台,自己等人如果真的衝出日本聯合艦隊在威海衛外海設置的包圍圈。那日艦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接進入威海衛港口,那麼伊東佑亨就可以和陸上的大山岩前後夾擊威海衛守軍,那麼,威海衛的近兩萬守軍,必敗無疑!
可是,如果丁汝昌守不住威海衛炮台,日軍占領南幫北幫炮台,以那威海衛上那幾十座炮台上的多門240毫米的克虜伯遠程巨炮,再加上封鎖港口的日本聯合艦隊,那北洋水師的這些艦隻不就成了港口裏的活動的炮靶子麼?
鄧世昌扔掉了煙卷,按著唐健的肩膀說道:“健弟,我北洋水師沒有一個孬種,一定會為丁大人守住海上的防線,不讓一艘日軍的軍艦進入港口!”
“我要你現在上岸去幫助丁大人守住南岸的摩天嶺炮台,那裏是整個南岸的製高點,隻要守住那裏,加上港內的火炮支援,堅持到援軍到來即可!”鄧世昌遠眺威海衛的南岸,那裏炮聲震天,硝煙遮日,現在恐怕已經是膠戰在一起了。
“可是,昌哥!”唐健剛想說話,其實是沒有援軍的,朝廷的那些所謂的皇親國戚正在忙著姌和,卻被鄧世昌打斷:“記得,一定要把夢兒帶出去!我把她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鄧世昌的眼中盡是堅定和信任,不知道為什麼,唐健好像看到了這個不會哭的硬漢眼中竟然有閃動的淚花
“來人,送唐大人上岸!”不等唐健說完,兩個北洋水師的水兵已經上來架住了他,其實,以唐健頂級特種兵的身手可以輕易的掙脫兩人,但是,在那一刻,唐健沒有。隻是遠遠的看著鄧世昌鎮定的指揮著隻有十節航速的“定遠“號,這艘排水量七千餘噸的鐵甲巨艦,正以兩座雙聯裝的三零五毫米的巨炮支援著正在岸上苦戰的丁汝昌的守軍。
唐健乘著駁船在李蓋茨的陪同下朝遠出炮火連天的南幫炮台駛去,田阿登在唐健的吩咐下去接尚在劉公島上的鄧倚夢。
難道真的敗了?曆史的悲劇真的要在自己的眼中上演?
“劃快點!“唐健催促道,然後幾個水兵加快了搖漿的速度,朝南幫炮台駛去。
“南幫炮台快守不住了,大人!”堂下一些傳令兵帶著哭腔說道,“今天日軍的第一輪炮擊就準確的擊中的摩天嶺上數座炮台,那幾座平射炮還沒有開口就啞了。好像日軍的炮彈長了眼睛一樣啊!幾輪炮彈下來,陣地上的將士們死傷大半,能站起來的不到三分之一了!”
“什麼?”丁汝昌眼眶齜裂,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關節處發白,“馬上命令張都統帶三個營上去給我頂住!”
丁汝昌焦急的在議事廳中走來走去,怎麼會這樣子?日軍怎麼會知道我防線的弱點。
“報!”一個傳令兵衝進堂中,“大人!張都統剛剛出去就被一顆炮彈炸成了碎片!三個營的士兵四散奔逃啊!”
“馬上叫李大人李總兵上去!”丁汝昌發狂道。
“報告大人,李總兵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了。現在能出去的將領全部派上去了!”傳令兵道。
丁汝昌似乎明白了什麼,“帶上人,跟我上!”丁汝昌不再廢話,順手抄起自己最珍愛的馬刀,朗聲道:“馬上隨我衝上去,不能叫小日本奪了炮台!”然後率先衝出了議事廳,朝摩天嶺炮台的方向奔去。
南幫炮台地處威海衛南麵摩天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倘若日軍攻占了炮台,那半個威海衛就會在炮口的射程之下。南幫一失,威海衛城已無險可守!我北洋水師就會成為了水上的炮靶。
丁汝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領著親兵急急忙忙的趕向南幫炮台。他隻是沒有想到了是,為何我軍會敗了這麼快?
當丁汝昌趕到南幫炮台的時候,整個炮台之上一片狼藉,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幾個還沒有斷氣的兵勇在痛苦的呻吟。丁汝昌走過去,拿起五連響哈奇開斯每人補上一槍,快速的結束了他們的痛苦。
丁汝昌一馬當先,率先架起一架加特林轉管機槍,手下的一個親兵立刻上前幫丁汝昌搖動轉輪,退殼上子彈,頓時這家殺人利器再次發出憤怒的火舌。朝山下還在往上爬得日軍掃去,頓時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當前的數十個日軍從山坡之上滾落。
其餘上來替防的將士紛紛推開大炮上血淋淋的屍體,將巨大的炮彈上膛,瞬間剛剛火力稀疏的南幫炮台再次發出強大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