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在寒糖糖的房內寸步不離的守著,老郎中迫於洛肆風的威壓也不敢對寒煙說什麼,隻得努力全神貫注於寒糖糖的診斷上,偶爾回答一下寒煙不停歇的詢問。確認再三後,老郎中皺皺眉,將幾個人引出房間,大喘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恕老夫無能,這姑娘得的乃是不常見的一種瘟疫,發病的根源很難把握,請二位另謀高人吧,”老郎中作了個揖,作勢要離去,轉身前又回頭再拜道:“不過老夫奉勸二位一句,寒糖糖姑娘的病極有可能是無藥可醫的病症,還望二位早做打算,盡量遠離這間房屋。”
“你這老郎中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糖糖不過就是去買了個菜,我都好端端的無事,他怎麼就得了那無藥可醫得絕症了呢!”寒煙也是口不擇言,失態的向那老郎中的背影嗬斥道,見那人走遠,並不理睬自己,寒煙心中又急躁著,就要回屋去看寒糖糖。洛肆風連忙拉住她,隻正色道:“煙兒,我知道你心裏著急,可是這老大夫已經是長安城鼎鼎不錯的郎中了,他的診斷八成是不會錯的,你若是還猶疑,我們再去請一位郎中診斷便可,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糖糖此時這個狀況,你不可再進去陪她了。”
“洛肆風你放開我!你不懂,糖糖是我的親侄女,我才不像你那般冷血無情,糖糖有危險我絕不苟活!”寒煙生氣地推開洛肆風,突然想到什麼,望見洛肆風落寞的神情,又十分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都懂,”洛肆風咧開嘴,難看的笑了一聲,“是我之前做的不好,給你留下心理陰影了,不怪你,你說的對。”洛肆風糾結的扭了扭自己的手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和勇氣才抬頭望向寒煙道,“你在這等候片刻,我去求皇上為我們指位太醫來,你先不要慌張,我去去就回。”寒煙怔愣在原地,看洛肆風漸行漸遠的背影。
對不起哈,洛肆風。
果然,李隆基一聽聞與寒煙的事情有關,立刻宣洛肆風覲見,待闡明事情緣由後,不由分說將太醫院醫術最為高超的林太醫指了去,洛肆風和林太醫快馬驅回洛府,恐寒煙多與寒糖糖堅持呆一刻,便增加幾分危險。“寒煙姑娘。”那太醫也是個老練精幹的主兒了,知道此時需爭分奪秒,甚為緊急,沒有與寒煙過多寒暄,直接就抬起寒糖糖的手腕開始把脈。初時這臉上並無變化,後來林太醫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寒煙仔細瞧著太醫神情的變化,自知不會是什麼好消息了。
“寒煙姑娘,寒糖糖姑娘的病症卻乎是較難診治的一種瘟疫,就連老夫也沒有幾分把握可以完全治好,現如今也隻能先給您寫一副方子,拿去給寒糖糖姑娘熬了一日三餐喝下,興許這藥能延緩病情,老夫這就回去和眾太醫商議對策。也請寒煙姑娘與洛公子多加留意府中狀況,以免多加感染。”林太醫說話十分客氣又幹脆,寒煙穩了穩心神,親自道謝,將林太醫送出門外,然後差遣臭臭去藥鋪抓藥去了。自己則前前後後給寒糖糖買回來的菜檢查了一遍,細細回想著一天的經曆,想要找到線索。
是夜,寒煙起夜去小解,卻聽見寒糖糖屋中有輕微抽泣聲與細小的動靜,直接破門而入,怒不可遏,“是誰在屋中擾糖糖清靜?”寒糖糖床邊的黑影轉過身來,很是詫異的望向靜立在門口的寒煙,剛要張口說什麼,卻被屋外射進來的暗器所傷,倒地不起。
“江河?”就著月光,寒煙瞧見到底前一刻那張熟悉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