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晚來臨,古飛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木屋,看著老和尚的遺體,語氣消沉地說道:“看來師傅是真走了。”
隨便弄了點吃的,便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中,古飛又見到了老和尚,老和尚一臉安詳地坐在蒲團上,古飛手中提著一隻麅子在老和尚麵前晃了晃,笑嘻嘻道:“師傅,今天你可有口福了,待會兒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老和尚一動沒動,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坐在那裏,古飛一驚,慌忙丟掉手中的麅子,想要上前看看老和尚的情況,卻見老和尚化作一縷輕煙飄走了,古飛追著輕煙望去,卻見煙霧中一顆麅子的腦袋露了出來,似是在嘲諷他一般。
古飛大怒,大喝一聲“孽畜!”伸手解下腰間的一個紫檀色葫蘆,波地一聲拔掉口蓋,對著那麅子頭默念一聲“收!”那麅子便掙紮著進了葫蘆中去。
第二天醒來,老和尚依舊雙手合十坐在床上,古飛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手掌心的紫色印記,對著老和尚微微一笑道:“師傅,放心吧,待到徒兒有了足夠的修為之時,就是你我再見之日。”
古飛將老和尚的遺體葬在了小屋後不遠的一棵大樹下,磕了幾個響頭之後,便提起一旁收拾好的行李,朝著下山的路去了。
距離斷魂山往西五裏地,有一村莊名曰小牛村,小牛村的村民沒一個姓牛的,倒是姓馬的不少。
這天傍晚,馬老二趕著驢車從外麵趕回來,遠遠的就看到村口的大樹上掛著個什麼東西。
待走近了看清時,卻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樹上分明吊著個死人。
馬老二嗖地跳下驢車,拉住毛驢,一步也不肯再往前走了,然後扯著嗓子衝著村子裏麵大喊起來:““出事了!””
這個時候,忙了一天的村民們都已經閑了下來,所以這一喊,立即就有人聞聲趕來,看到村口吊著個死人後,又跑回村子喊其他人去了。
不一會兒,村口就圍滿了村民,早有眼尖的村民認出了樹上掛著的,乃是住村東頭的馬三爺家的大兒子,馬大柱。
“這馬大柱平日裏不做好事,這下子遭報應了吧。”
“什麼報應啊,這分明是被人殺害的,你看他胸口那個洞,連心都被人給挖了,誒呀,真是滲人呐。”
“說那麼多做什麼,趕緊先把人放下來吧。”
“不行,這事得先報官,等官府查過之後才能給他收屍。”
“去你娘的,等官府來了,屍體都臭了,你瞎說個什麼勁呀?”
“哎你怎麼罵人呢,這叫保護凶案現場,縣裏的劉老六告訴我的。”
“我去你妹的保護凶案現場,再給勞資瞎逼叨,小心我抽你,別以為自己進了幾回城就當自己是什麼玩意了,切。”
“別吵,別吵,村長來了。”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挺拔著身姿,背著雙手,從向兩邊分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到馬大柱的屍體後,歎了口氣道:“唉,造孽呀!”
這時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衝出來,跪在地上哭喊著大叫起來:“大柱啊,我的兒啊!”
“把他放下來吧。”村長微微搖了搖頭,立刻就有兩個壯實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不行啊村長,這事得先報官啊!”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村長皺了皺眉,看向出聲兒的那人,沉聲說道:“張狗子,死者為大,我認為應該先把人放下來。”
張狗子一拍大腿,叫道:“不行啊村長,這是破壞凶案現場啊。”
“白村長,求求你先把我兒子放下來吧,他死的好慘呐!”張大柱的母親哭喊著一把抱住了村長的腿。
“我去你娘的破壞凶案現場!”突然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壯漢,對著張狗子屁股上就是一腳,將他踹了個狗吃屎,嘴上還不住的罵罵咧咧著:“在那吊著的是你爹,你也讓吊著?”
張狗子一嗓子嚎,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就朝壯漢臉上灑去,嘴裏尖叫著:“馬二虎,老子特麼今天跟你拚了!”
就在這時,村子不遠處走來一個光頭小和尚,看著村口聚集了好多人,不禁輕咦了一聲:“這麼多人跑來歡迎我,看起來還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