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記憶揮之不去(3)(1 / 3)

從KTV裏出來,渣滓說還有活動安排,並一臉壞笑誌得意滿的樣子。我知道丫說的活動準是去找小姐,從這丫跟他初戀女友也就是那位深陷渣滓解夢圈套中的小學妹分手後,找小姐成了他發泄**的唯一渠道。而老騷對這一活動也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最主要原因是自張靜之後老騷對女人隻剩純潔的不摻一絲雜質的**了,再加上又有渣滓這麼個買單專業戶陪著,想不去都難。眼下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拉我下水,為自己的墮落編上個自欺欺人的理由先。

我問老騷現在幾點了,從我發現自己手機沒電就一直放家裏充電,回答說是快11點了。現在回去給唐莉打電話可能還來得及,想到唐莉,我的心裏先是湧過一絲甜蜜,緊接著就是害怕。難到我真的老了?曾幾何時我竭盡所能地排斥這種被管束的生活,可現在,竟有些迷戀!那倆人見我半天沒個答複,隻管問我去還是不去。

不去,我的回答堅定有力。我得回去給唐莉打電話,我不適合這種騙人騙己的遊戲了。

在又一次得到我明確的回答後,兩人有些悻悻地伸手攔了輛車,直往河東駛去。黑夜像張網,籠罩住一切,遠去的車燈閃爍不定,在那些代價高昂的虛幻快樂之中,誰又曾是誰最先牽掛的夢?回到住處,打開手機,有幾條短信,都是唐莉發過來的,告訴我明天她中午到,問我在幹什麼,有沒有想她……我拿起電話給她撥過去,她那頭已經關機。

也許早睡了,都這麼晚了。在心底罵了通渣滓後,我自我安慰道。然後給她發了條短信,說我也想她,明天我再給她打電話。

中午到,那明天我還是趕得及的。先回憶下和唐莉認識前後的點滴吧,既然已經承認衰老,就不防好好地追述一把往事。

大三上學期的時候,我到家雜誌社實習。事實上,很少有人明白,這次實習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為我狼狽地逃離這所學校所找的一個借口。就在那個秋天,我愛的人和曾經愛我的人都有了各自的歸宿,學校於我已經沒有絲毫留下的理由,實習對我更大而言是個解脫。

雜誌社在長沙,活也不累,編輯那份活還輪不到我這樣的實習生來做,清點下帳目,接接電話,打打雜什麼的。因為是旅遊雜誌新改版過來的,沒什麼知名度,首要任務就是打通市場了。雜誌走的都市情感小資路線,在大學女生當中很有一部分市場,我們實習生更大的用途就是利用自身的關係資源跟各所高校文學社的管理層聯係上,然後由他們文學社出麵和我們雜誌社在他們學校一起舉辦個“讀編交流會”,說白了也就是處理舊刊。因為發行部的估算錯誤,早幾期的雜誌每次都有大量退貨,放倉庫裏不但是廢紙一堆,還要保管費,放學校裏以成本價傾銷對大家都有好處。事實上,我跟雜誌社也就是通過各式各樣的渠道以這種方式完成了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這樣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我們實習生身上。

其實,很多銘心刻骨的回憶,不過是一些零星的細節;很多改變一生的邂逅,不過是個不經意的瞬間。

作為實習生的我,第一次接到這樣重大的任務,心裏還是挺有些激動的,尤其是我在學校的身份還是編輯。激動的結果就是工作特別賣力,換言之就是吆喝叫賣的聲音特別的大,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一連串的吆喝,像路邊擺地攤的。“雜誌特惠,一快錢一本兒,一本兒一塊錢,可以不買,一定得看,走過路過,千萬可別錯過咯。”請注意我的發音,那可是正宗的北京兒化,在一個南方人口中是很難聽到這樣地道的北方口音的。

聯係的第一個學校是湖南財會學院,學校不大,建築倒挺密集,綠化也還勉強。現今中國高校普遍存在兩個極端,要麼學校為顯曆史悠久,綠化過頭,校內古樹參天,陰森嚇人;要麼學校位於重工業區內,綠化跟不上工業步伐,校內一馬平川,難見綠意,偶有幾棵小樹,也是嚴重營養不良類型。像湖大就屬於前者,我所在的那所師範院校則明顯屬於後者了。反正這學校處處都透著股子舒服勁,也許是我在自己學校呆久之後的心境問題。因為學校正忙著升本,對這類外來活動很是支持,畢竟這也顯示了學校活動的豐富,至於活動的實質何在,也就沒人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