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對方似乎很是疲憊。
“許櫟風!是我!秋靈!”秋靈激動著,她覺得自己終於聯係上人了。
“……向秋靈?”對方頓了頓。“你還有臉打過來嗎?”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個態度。
“你自己親手害死了一個女孩,你還能好意思打過來?我都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麼爛。”雖然沒有爆一個粗口,但是足以讓向秋靈的心受到沉重打擊。
畢竟,向秋靈如此信任和深愛這個男人,至少是至死不渝的。
“我沒有!為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向秋靈帶著哭腔的喊著。
“你還要讓我怎麼相信你啊……茹芸都那麼說了。”他寧願相信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向秋靈的好閨蜜。
“如果說我要死了呢!”向秋靈的語字變得鏗鏘有力,至少站在她的角度是這樣的。
“向秋靈,殺人償命,我想你應該知道的。”許櫟風似乎這一切都像是在冷嘲熱諷,他是不會相信向秋靈的一麵之詞,畢竟許茹芸是她的妹妹。
許櫟風掛了電話。這似乎預示著她和這個人徹底結束了。本來,她還抱著一絲絲希望,可是這希望,破滅了。
她把手機放回了這個保鏢的口袋,然後留著眼淚,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什麼都好,即使知道她最相信的那個男人也不相信自己,但是他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話。她還不如就在這裏飽受郭天霖肉體上的折磨,也總比在外麵精神上的打擊要強得多。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她躺在床鋪蒙著被子,哀嚎。
她不敢睡覺,她怕自己會做起噩夢。
她惶恐的原因,她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解決。幾百年,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她都也許摸不清楚答案。但即使是她的靈魂忘記了,她的這幅身體也不會忘記。那種感覺……沒有錯,她的身體是不會忘記這種感覺的。那種令人汗毛豎立,心中惶恐的顫抖。
在黑夜之下繁榮,在陽光下永暮。
這是那一場場噩夢帶給她的感覺,每逢黑夜,每逢睡覺的時候,那一次次槍擊伴隨著鮮血流淌在耳邊。
清晨的太陽消失於黑雲壓城之下。將會是一場大雨,風喧囂過了頭。呼嘯而過的風卷走了她的想法,她蓋上了被子,繼續休息。
靜寂的夜晚我尋找著迷失的自己,惆悵追尋著片片月光。我與自己擦肩而過,刺骨的海浪拍打我的心房。月光的長發吹拂著大地的光芒,驕陽的倔強嗅著詭異的花香。放縱的遊刃分離最後的渴望,狂奔在路上墜進海洋。
她在夢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個鏡頭,反複著血花,反複著槍聲。即使他躍入海底,那份痛苦也會跟著她來到海底。
屋內的人沒有注意到屋外已經下了很久的雨,淅淅瀝瀝的雨點滴落在擋風玻璃前發出的陣陣聲響也擾亂了郭天霖的心緒。今天下午因為公司的財務狀況出了些問題他便趕過去處理,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卻困擾了他很久,直到現在晚上九點才開車踏上回家的歸程,等到了家他又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麵對那個女人。
他看了看當初一家四口人的合影,撫上了妹妹的臉。拇指摩挲了幾下,就把手伸了回來。他坐在車裏有些焦躁不安,畢竟是下雨天,這天氣不是很理想。下雨的時候路麵濕滑,行車緩慢,更是拉長了堵車的時間。郭天霖在這雨霧天行駛,心情更是陰鬱。
隨著喀拉一聲電閃雷鳴,把向秋靈是一下子給驚了起來。不管是噩夢帶來的心悸,還是這大雨傾盆帶來的雷鳴大作,都讓她在這棟房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坐起身來,偶然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本《安徒生童話》,這本童話書看起來有些日子了。翻開書頁,懷念的內容讓她安心了一些。不論是打火匣還是冰雪皇後,又或是什麼海的女兒醜小鴨,她都讀過。但是像是野天鵝和雲杉,她就沒有讀過。
她翻起來那一篇篇故事,像是小時候貪婪的聽著母親給自己講故事那樣。隻不過,這回是自己一個人。當她看到野天鵝那篇故事的時候,她覺得不免有些像自己。被誣陷,受盡痛苦,有苦難言。她相信自己也會像童話故事那樣有一個完美的結局,至少是對自己有利的結局。
然而翻到其中一個故事的時候,紅鞋,讓她加緊了心跳。雖然這僅僅就是一個童話故事。但當她看到小女孩兒被砍斷了穿著紅鞋的雙腿時,那電閃雷鳴與一個聲音將她嚇了一跳。
“那不是你該拿的東西!”郭天霖對著向秋靈提高了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