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霖走後不久,柳媽就在特別早的時間把向秋靈叫了起來,幫著給她安頓好後麵要做的事情。向秋靈因為做噩夢的關係,她多少有些起床氣。但畢竟是柳媽,她也不好說什麼。
在她洗漱的時候,她又反複想著一個問題。她失聯了,而且沒有請假,憑空消失了。這要怎麼辦?畢竟她是被軟禁起來了。但是又想起來那天晚上許櫟風不僅不相信她,反而冷嘲熱諷,她的心更是涼了半截。
她穿上了在儲物室找到的她的深青色製服,似乎她在這裏就是個女傭。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其實這件製服大了,而且不是一星半點兒。但是也許就是這鬆鬆垮垮讓這件衣服在她的伸長創出了一些感覺,那種恰到好處別致的感覺。
她整裝待發,就坐在屋子裏等著,等著柳媽過來找她。
“小姐,跟我來吧。”柳媽過來叫著向秋靈,似乎因為幫不上向秋靈的忙柳媽又寫垂頭喪氣。
“我這個老婆子也幫不上什麼忙,小姐真是對不起了。”柳媽歎著氣,她是真心希望幫著向秋靈一些忙的,多少都可以。
“沒事,您別介意。”向秋靈反而安慰起了這個老婆子,聽到她這麼說,柳媽心裏稍微過意去了一些、稍微好受了一點兒。
“小姐,這裏是儲藏室,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東西收拾碼好,”柳媽說,“小姐,這裏有少爺的人看著,我幫不了你了,不過如果有事就來找我,我隨叫隨到,昂。”
向秋靈看著這堆如小山的東西,不禁皺了皺眉頭。這麼多這麼沉的東西,她搬不完。
“好的柳媽,您先忙去吧。”但是她仍然不想讓柳媽添麻煩,所以就讓她先離開了。
即使保鏢就在身後,即使保鏢力氣很大。
向秋靈一個女孩子家家搬起了箱子,有小到大,都一一排在了儲物室的門口。
儲物室的門口堆滿了東西,她按照類別挑挑揀揀分成了幾摞,並且拿起馬克筆在箱子外麵寫著大致的分類。
還有一些東西,她單獨用一些廢物循環利用,例如假花用卷紙替芯打了包收拾整齊。這些都在這個新林手巧的姑娘眼裏不是什麼難事兒。
這一收拾就是收拾了一個上午。畢竟秋靈還是個女孩子家,一個人搬動這些東西真的是特別不容易。保鏢其實本來是不想管也不想幫忙的,但是直到秋靈的額傷有些裂開,滲出了血,才稍微對這個姑娘有些改觀。
但畢竟還是雜物間,多少也是個好收拾的地方。但是洗手間,不是那麼好收拾的。
她來到了洗手間,這裏幹淨整潔還有浴缸。好幾個房間的結構似乎都差不多。她倒上洗滌劑用清洗刷使勁的收拾。這味道刺鼻,對於她一個前陣子剛剛自殺過得小姑娘來說,聞得她頭痛難忍。
即使似乎還要收拾男廁所特有的小便池,向秋靈一咬牙一閉眼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直接莽過去幹了,厲害的。她真的覺得,即使這個人這麼過分,也似乎過分不到哪裏去,她就在這兒等著,看看到時是你死還是我活。但是這回的向秋靈跪在地上正在清洗浴池,這個浴池很難刷,上麵的汙垢日積月累隻能慢慢扣掉。
“小姐,喝口水吧。”柳媽端來了一杯水,溫涼的,剛剛好。
“謝謝柳媽。”向秋靈喝了一大口,潤了唇,潤了口,潤了嗓子
這對他來說,現在的涼白開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隻有涼白開這一個選項,因為她累的無法思考好幾個浴室衛生間加起來,起碼得重複無用功的動作上千遍。
但是麻煩畢竟是麻煩,向秋靈仍然一股腦兒的幹這活兒,和她母親不一樣,她母親是十足的大家閨秀,然而向秋靈反而性子豪邁,典型的北方姑娘。就這樣一個北方姑娘,從當初家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的小女孩兒到現在承受著痛苦折磨。
這仍然比那些個精神上的摧殘要來的難得多,再苦再累,大不了一死。精神上,那是生不如死。
向秋靈來到了小公主的浴室,她一個人刷著這個浴缸。她連浴缸都是那麼可愛,不愧是郭天琪,這符合她的天性。
然而一天下來,向秋靈渾身酸疼,她癱在床鋪,久久不能動彈。
其實,郭天霖也不想讓她做這些事情,更不明白當看到她倒下去的那一刻自己為什麼如此緊張。他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關於妹妹的閃光處,也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般。
似乎,路還很長。
那天晚上,螢火的寒冷滲透身體的每一處。就在這月圓的時候,宛如被下了詛咒一般,哀嚎遍布腦海。這都是範不清是否應該是自己應該背負的代價。不過除了那天晚上的自己,誰也不知道。水池子裏錦鯉遊去,這糟心日子早就帶著柿子成熟的味道一同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