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此張嫣非彼張嫣?(2 / 2)

與此同時,國子監的吏役也都跟著行動了,事發突然,他們除了要準備杖責張璟的場麵外,剩下的就是召集白日因事出外的監生回國子監。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否則吳庭禮直接就召集人手杖責張璟了。畢竟,到底,吳庭禮是要作秀維護國子監清譽,自然不能隨意應對。

未時尚在午後,吳庭禮安排好諸事後,便坐在國子監大堂裏苦等時光流逝。

同時,吳庭禮也在幻想自己在諸監生麵前,痛斥張璟所為,下令仗責其人,並革除他生籍的威風之舉。

此刻,吳庭禮也管不了現在製裁張璟,上報朝廷會不會引起皇帝不快了,大不了被批一個治學不嚴的評語,影響以後的仕途。

反正,他的仕途早在張璟被醉花樓的人告到順府,就變壞了,左右現在會變得更壞而已。

想到這裏,吳庭禮心裏麵就恨死了張璟,發誓今要狠狠折磨他,以消心頭之恨。

不過,事情遠不會像他想的這般容易。

眼看就到了未時,吳庭禮整了整官袍,準備去當眾嚴懲張璟時,大堂之外,又傳出了韓克勤熟悉的焦急喊聲。

“吳祭酒!吳祭酒!不好了!不好了……”

很快,便看到韓克勤快步跑來。

“又怎麼了?韓監丞,這麼慌慌張張的,又出什麼大事了?再大的事還能有張璟闖得禍大嗎?”吳庭禮沒好氣道。

“真出大事了,吳祭酒,而且和張璟有關。”韓克勤道,話時候,他的氣還在喘著,顯然是進國子監後一路跑來沒歇息所致。

“什麼事兒?”

“早上,下官出外處理事情,結果剛才回國子監,撞上了禮部的舊識。”

“這有什麼?他禮部難道還有張璟的熟人情不成?”吳庭禮情不自禁的以為有人要找韓克勤來為張璟求情的。

“不是!不是的!吳祭酒,這事比有人情還大!”

“到底什麼事兒?你倒是清楚啊!”

“是!方才我那禮部舊識告訴我,宮內傳了消息,陛下選秀完畢,選了河南開封府祥符縣人張嫣為後,已經下旨令禮部準備封後事宜,後日正式冊立皇後。”

“這有什麼?不就是陛下封了皇後嗎?”吳庭禮滿不在乎的笑著回應,而後突然皺著眉頭道:“不過,這個張嫣的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裏聽過呢?”

“祭酒莫不是忘了,張璟那逆徒的族妹,也叫張嫣。”見吳庭禮還沒明白他們惹了多大的麻煩,韓克勤連忙上前苦笑著提醒道。

“啊!”吳庭禮大叫一聲,臉色驀然就血白一片,癡癡喊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好一會兒,吳庭禮才回過神來,而後抱著一絲希望道:“韓監丞,你是不是弄錯了?此張嫣和彼張嫣,並非同一人,隻是同地同名同姓而已?”

張璟有可能是大明未來皇後的族兄,這是吳庭禮根本不願意看到的,他希望,這一切都是韓克勤弄錯了。

否則,於吳庭禮而言,一切都要完了,簡直比他現在上奏皇帝國子監管理不嚴,出了有傷風俗,敗壞國子監名聲的監生還要嚴重。

隻是,韓克勤的話,注定要讓吳庭禮徹底失望了。

“這不可能的,且不這同名同姓並且同地的幾率太,就是我那舊識,還恭喜我要飛黃騰達了,因為據宮中傳來的消息,陛下還問張嫣是不是有個族兄叫張璟,是國子監的監生?”

“皇後怎麼的?”等不及韓克勤完,吳庭禮便插嘴問道。

“回稟祭酒,皇後承認張璟是他族兄!”

“竟然是真的!”

“千真萬確!”

韓克勤的這話完,吳庭禮麵如死灰,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亡我也!亡我也!”

得罪後族會有什麼下場,吳庭禮自然知道,或許他們沒理由製裁他,但他日後想要在仕途上再上一步,無疑很難。畢竟,皇後吹個枕頭風,皇帝還能對他有好感,還會重用他嗎?

“祭酒,這還沒什麼,我擔心的是張璟可能入了陛下的法眼了。”韓克勤憂心忡忡道。

“這又是何意?”吳庭禮聽韓克勤語氣,仿佛似乎又聽到什麼壞消息一樣。

“您忘了,宮裏陛下主動問起張璟之名,也知道張嫣是其族妹,我就想恐怕陛下也認識張璟的。如果真是這樣,咱們現在該怎麼處置張璟這可比他是國舅爺還更嚴重?是不是現在就放了他,以免日後遭難?”

“啊!”吳庭禮聽後,又如雷擊,而後想到什麼,拉著韓克勤,跑出去道:“快走!那邊正要給張璟動刑,遲了的話,咱們就都別想在大明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