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紀德平,是黔州省輪胎廠的職工,黔州省輪胎廠是老國字號企業,就在花岩區。
紀德平四十四、五歲,比林樺大了差不多十歲,但他卻一直都沒有成家,具體是什麼原因李月娥不清楚。不過林樺和紀德平走到一起以後,便帶著女兒住到了紀德平家。
紀德平家就在輪胎廠的老宿舍區三號樓,那是上世紀的那種筒子樓,三層樓,每一層都有一個長長的走廊,一層樓大約有六、七戶人。大家出出進進的時候都能夠看見,誰家來了客人或有什麼大事小事幾乎整棟樓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
這樣的老宿舍樓雖然破舊了些,但仍舊維持著上一代人與人之間的那種關懷和友愛,倒也溫馨。
林樺帶著苗小花住到了紀德平家,可是她和紀德平並沒有領證結婚,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在現在這個社會,也算是普遍的現象了。當然,從林樺的內心來說,她應該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名份的,女人都希望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
李月娥曾經去過一次紀德平家,那是去年苗小花剛進校上一年級的時候,新生入校後不久李月娥都會去做一次家訪。
那次家訪她見到了紀德平,這是一個寡言少語的男人,性子很淡,家訪的時候他幾乎沒有和李月娥說過一句話,除了初見麵的時候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
就連李月娥離開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仍舊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著電視。
在李月娥看來,紀德平與林樺並不般配,當然,或許這是自己的主觀看法,婚姻也好,愛情也好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情,她的關注重點隻是孩子。
李月娥想到苗小花剛才說到自己媽媽時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她決定抽個空去見見紀德平,她想問一下林樺到底去了哪,怎麼著也該給孩子一個交代吧?還有不管怎麼說,紀德平也不應該對孩子說出那樣的話,這對於孩子那幼小而脆弱的心靈來說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上完上午的兩節課,李月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都沒來得及喝上兩口,就見教務處主任領著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李老師,這兩位是區警察局的劉同誌和王同誌,想向你了解些情況。”
教務處主任向李月娥介紹道。
劉警官看了看辦公室裏還有其他老師在,他說道:“李老師,你看我們能夠到外麵去談嗎?”李月娥點了點頭,她的心裏很是納悶,警察找自己做什麼?要了解什麼情況。
她跟著兩個警察來到了樓下的小操場,劉警官這才說道:“李老師,苗小花是你們班的學生吧?”李月娥有些愕然,她沒想到兩個警察是衝著苗小花來的、
“小花怎麼了?”李月娥擔心地問道。
劉警官忙說道:“李老師,你別緊張,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了報案,報案者叫紀德平,是苗小花的母親林樺的男朋友,他報警說林樺失蹤了,希望警方能夠幫忙尋找她的下落。我們想問問苗小花,看她是不是知道林樺的下落。”
王警官在一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