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著老師離去的背影笑的不能自已,而婉菲還是撲扇著她那雙大眼睛問我:”怎麼了?”我邊捂著笑疼的肚子邊說,沒事就是老師被你的火星文字給刺激了.忽然一絲寒意湧上心頭,扭頭一看,婉菲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然後便伸出惡魔的小手狠狠的掐住我的瘦弱胳膊,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問我:”誰的字是火星文字?”我忍住眼淚,連忙說:”我的,我的.”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老師那副尷尬到不行的表情.後來因為成績的原因我和婉菲分開了,雖然還在一個班級.但是多了一種距離感.總是能看見她在班級的前幾排筆耕不輟.臉上盡是凝重的表情,仿佛烈士大義凜然的赴死一樣.完全沒有了當年嬉笑打鬧的模樣.每每經過她的座位旁邊,我都會回頭瞟一眼她的火星文.顯然這小丫頭已經改進了不少,至少她現在寫的,我不用費勁心思去猜想了.
班級的大多數的人都在為考學的事情在奔波,婉菲也不例外.每天都把頭埋在厚厚的練習冊下麵,活象一隻鴕鳥.我們班也是學校鴕鳥最多的班級之一.看著這麼多鴕鳥，我也不奢望能夠考上重點高中了,於是便和學天天逃課.老師也不在意,我這樣的學生少一個,班級便安靜一分,最好我們都不在學校,這樣她才能安心的去教導這些鴕鳥怎麼孵蛋.我和學那段時間基本上都是在網吧裏度過的,每天早晨開業就去,直到關業再走,過的好不自在.學比我的活動多,因為他還要忙於和對象約會,而且每天都要把每個細節和我重複個幾十遍來刺激我的神經.以此來彰顯他在感情方麵的成就.婉菲的學習成績也大有起色,基本上能考上我們這的重點了.學校此時已經開始同學錄漫天飛,大家不管是熟的不熟的認識不認識的,基本上人手一張.每個人都把最幸福的記憶和最美好的祝願寫在紙上互相傳遞,也用這小小的潤滑劑來潤滑中考這龐大的機器,因為同學錄的關係,我和學在學校的時間便多了起來,因為畢竟有那麼多的同學和朋友,誰都希望在最後的日子裏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婉菲在我生日那天送給我一個陶瓷的小杯子,到現在我每天在碼字的時候仍然會用它喝水.因為它能給我破碎的記憶多多少少的粘合起來,帶給我更多對與那段日子的回憶.當時接到這個禮物的時候心裏非常的高興和激動,但是在兄弟麵前還不能顯現出來,無奈中隻好輕輕的把杯子放在了一邊,然後對婉菲道聲謝謝,然後裝做不在乎的樣子走開.其實我已經很明顯感到了她的不安和失望.但是還是很倔強的把頭扭過去吹著口哨,那是我和婉菲畢業前的最後一次接觸.至今讓我後悔萬分,每一次當嘴唇接觸杯子的時候,總會想起她的單純與直率.婉菲現在在我們這的一個重點高中裏完成著她的學業,每天仍然匆忙充實.
畢業之後我們隻見過一麵,還是在她們學校那的酒吧附近,婉菲當時就像一個大蝸牛一樣,背著碩大的書包低著頭向前走,瞬間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低下頭的時候,腦中都是她的影子,然後,推門,走進酒吧,自己要了幾瓶啤酒,邊喝邊回憶著我們走過的路.酒吧的駐唱歌手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唱道：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
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
喜歡跟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
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
轉眼就各奔東西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
誰把它丟在風裏
不知不覺,眼淚流下.點燃一支香煙,夾在指間,看著嫋嫋升起的煙霧.在空氣中妖嬈著扭動著它的軀體,然後飄散,為自己斟了一杯杯酒.享受著那枯澀液體劃過喉嚨的快感,輕歎一口氣,喝光最後一口酒,離開.從此,再無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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