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絕戰場(1 / 2)

還是有女人細心吧。安以雪仔細檢查李煜的帳房,確定沒有任何差錯時,就走出帳房,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幾個小時,諸位將領與士兵為不戰而勝利狂歡,士兵們都認為吳越懼怕著南唐。

李煜一定會喝得大醉的。一想,喝酒於男人正如時裝於女人一般,永遠有著抵不住的誘惑。

酒聲,說笑聲,狂歡聲不絕於耳。安以雪願意這裏永遠和平祥和,在這個戰亂的年代,這,近乎是空想。但,此刻的和平安祥令這裏每一個人都洋溢著幸福平安的笑臉。

安以雪感到一絲不祥之感,在邊境之處,如此毫無防備地狂飲多少有些許不妥。

安以雪遠遠地借著月光遠視,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那個炫目的一頭銀發的弘冀,照理,他該帶著隨叢巡視。可現在張揚撥扈之人竟然沒有一點聲音。安以雪想著又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想起他來了呢?

李煜呢,一定喝著大醉了。安以雪一想到醉意之人,是最需要人保護的。於是安以雪早早來到李煜帳房外等候著,希望看到他平安回來。

此時,月明星稀,天空呈現柔美而又朦朧之態,遠遠近近,影影綽綽都似披上一層輕薄的白紗。一切都象一個正在月光下沐浴的少女,更象情人柔韌的薄唇。

此刻這裏安靜的就像一副畫,特別地寂靜,就如天籟之中,萬物寂靜得令人驚怵,安以雪感到無名的害怕。

突然遠處傳來了刺激耳膜的刺殺聲,隻聽得一聲聲將刀劍狠狠對方胸口的痛快淋漓聲,又聽到一聲聲痛苦絕望的叫喊聲。刀劍在空中發出如閃電的撞擊發出的火花。馬驚恐的嘶叫,人跑來跑去的慌亂一團……

一定被吳越暗算了。李煜呢,安以雪使用最後的所擁有的能量飛入上空。一片混亂之中,讓安以雪都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

明明是停戰的,為何突然被襲?

安以雪這才後悔,曾經丟失了劍,現在對她而言是多麼地重要,欲出手而無力。

到這個戰亂年代,連找死都不會?安以雪埋怨著自己。

高空而望,隻見遠處的小鎮上所有的房子都燃起了大火,很多百姓全身滾著火球,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

戰爭帶來的隻是慘殺生命。安以雪飛到了小鎮上,雖然飄臨在上空,但是依然能感到火光的肆虐與炙熱。她遠遠聽到了一陣陣狂呼聲與勝利地高叫聲。

安以雪遠遠地看到,一個身披銀色的鎧甲,一頭銀色的頭發隨著巨風在火紅的光的照射下,發出詭異的色彩。他狂笑的臉容已扭曲得變了形。

安以雪原本不想招惹這個狂妄自大得不可一世的弘冀,但是此刻,她必須告訴他,你的軍營已被襲。

“燕王,你在這裏有什麼理由狂笑?”安以雪魅影一般突然佇立在弘冀的麵前,讓他微微一愣,定了定眼神,才看清了是安以雪。

“你不是保護著安定郡公,怎麼來保護我來了,還是小心著自己的命隨時會丟掉了吧!”弘冀的聲音充滿著極端的鄙陋。

“我想你還是保護著與你日夜奮戰的將士吧,你的軍營正受到襲擊,而你卻以慘殺這裏的百姓為樂!”安以雪逼近著弘冀說著,安以雪明顯感到那張臉越來越發出詭異的神色。

“我操他祖宗八代,這吳越還來這一手!”話落,一股旋風夾著一大隊人馬迅速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原來兩方將領都有一顆暗算別人卻被人暗算的心機,受傷都是彼此的將士,受傷的又都是自己的黎明百姓。

安以雪想離開這個慘叫聲不停的小鎮,可是自己的臉已掛滿了淚珠,從火中逃出的人們絕望地呆若木雞地坐著,用一種絕望並驚恐的眼神望著她,一個如仙女一般的女子。

安以雪踉踉蹌嗆地走在被焚燒的小鎮道路上,這裏原本是安祥過日子的百姓,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有的全家焚亡,安以雪的眼淚如暴發的洪水一般急迅奔流著。

隻是遊戲,為什麼有這樣傷痛慘烈的場麵?為什麼隻是痛痛快快地玩遊戲,卻怎麼會有這樣無情無義無視生命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安以雪撕心裂肺地叫道,她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房屋倒塌聲,帶著烈火的屋梁正滾向安以雪的身旁。天被火照得通透明亮一如白晝。

除了巨大的火烈聲,就是一個靜了,出奇地安靜,老百姓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引來殺身之禍。

為什麼?不是說好停戰的,雙方高級將領也視和談為兒戲?雙方又各懷心思,偷襲著對方?是南唐燕王弘冀先下手,還是吳越先下手,安以雪無法知曉答案。一個是偷襲對方的繁華安康的小鎮,一個偷襲毫無防備的軍營。在這場偷襲之中,沒有誰贏誰輸,隻是些腦殘的決定和無聊透頂的動機,或許就是一種無聊的遊戲而已,安以雪不停地這樣安慰著自己,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一種罪過感。

“是的,都是些無聊的遊戲,既然人生匆匆,為什麼不快樂美好,偏偏生端些那麼多以殺戮帶來的快感?為什麼?”安以雪彎下腰來,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肩,輕輕抖動著,終於抑住不了自己的悲慟,放聲號啕大哭著,原以為來到這裏可以與自己心目中的男神詩情畫意一番,不想卻看到令自己最心痛最絕望最痛苦的慘殺,生命多麼可貴,你們,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