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煜醉心於音樂與詩詞,也很少召見安以雪,安以雪想回去,就是不舍,就像一部正在上演的精彩的電視劇,安以雪急於看著下一節,可是回家的願望卻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如刀般折磨得她難受。
左也不舍,右也不舍,這樣的折磨深深地讓她陷入自己無法言語的痛楚之中。
腦子全是斯文乖巧的李煜搖頭晃腦地吟誦詩詞,一心醉詞的憨厚還有他看著他最愛的娥皇深情款款的癡情,他的音容笑貌總是一一掠過腦際,曾經幻想能與心目中的詞帝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就像很多穿越的電視劇一樣,雖然一切都與當初來的願望背道而馳,但是卻依然感到幸福與滿足,因為這裏的一草一木都給她全新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在現實中是無論如何也捕捉不到的。還有這裏驚心動魄讓她更有一種責任感,讓她堅守著這塊已是熟悉的土地。
可是,她的腦子為什麼還總是浮現起不可一世的弘冀太子的音容笑貌,更浮現他逼近自己的樣子,他清晰的五官直逼自己的得意,他揚起馬鞭絕塵而去帥呆的背影,當然還有他隱藏很深的捉弄人的愛意。
安以雪時不時用手指輕輕碰觸著雙唇,回味那吻,隻是為什麼他會虐心的笑呢?
原本就愛詩詞的她,終於有機會同叱姹風雲的詞人麵對麵地比詞,曾經詞大賽猶如昨日一般曆曆在目。南唐哪位大臣不是詞賦高手,並流芳百世,隻是這戰亂年代更需要會全盤謀略的臣子。
馮延巳、馮延魯、陳覺、魏岑,再加上一個查文徽,號稱南唐五鬼,曆史上說他們是奸佞之人,安以雪覺得一些隻會將中國的詞的創作達到絕妙程度的人,說他們奸,也隻是報國無門報國無德無能罷了。
想到自己會不會在這裏嫁人呀?想著,安以雪很幸福地笑了起來。
月光姣潔,月光輕輕地酒在地上,安以雪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寬闊的水邊,那水邊如同鏡子一般明亮透明,清晰地呈現著深黑悠的天空和天空中點點星辰還有彎彎如小舟的月亮。
安以雪仰起頭看著天空,一會兒,低著頭在水中尋找她注視很久的星辰。
空中吹來微微的風,夾著花香夾著樹木香還夾著水的純淨透明的感覺齊齊撲向安以雪。她閉起眼,“此時此刻,真的適宜談戀愛的時候,良辰美景,更待何時?”
“如果此刻,是弘冀太子出現,自己會不會戀愛呢?”
“會的,任何人出現在我麵前,我都願意,因為我真的想戀愛了。”
安以雪伸展雙手,很得意地想同學們要是知道自己被弘冀太子暗戀,自己還得瑟地根本不屑時,她們一定會嫉妒地要殺了她,如果爸爸媽媽知道她在這裏最先的工作就是一國之君王的老師,一定激動地掩麵哭泣。
這裏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很多現代科技的東西,當感到空虛,無聊,寂寞甚至是絕望時,看著星辰,看著月亮,吹著清風,真的是一種享受。
而這裏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的危險,卻竟然從不感到害怕從不感到孤單,這裏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會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深深地吸附著自己。
月渺渺,月如煙雨更溫柔
眼朦朦,心知情意待何時
嬉水長歎,一川幽夢
最有情是,
不見風與雨無幕數。
星點點,吹入淨水更繁盡
心幾許,一心醉入南唐夢
深夜無語,一水空臨
最無情時,
花兒不語付與時光。
安以雪即興吟誦著,自我感覺良好,臨水而照,自己的絕色容顏。
“怎麼在這裏我是一個絕色美人了。”
“撲咚!”安以雪真把水當鏡子了,看著太投入,來了一個翻騰360度大翻滾,整個人掉進了波光鱗鱗的湖水之中。
起先是驚慌,畢竟是半夜的河水中,可是安以雪遊一下了,竟然感到特別地暢快,那水讓腦子更加清醒了,更讓全身有痛快淋漓的感覺,索性就一個痛快的遊泳吧。
安以雪就像一個遊泳健將,一會兒蛙泳,一會兒仰泳,一會兒來個衝刺,好像多日,已沒有這樣痛快淋漓了。
遠遠地家中的燭火還是閃亮著,四周是一片漆黑。
安靜得萬物寂靜,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打鼾聲似的。
“還是回去吧。”安以雪心想著。
“是人還是鬼,快快地報來。”四個黑漆的人影持著劍刀凶狠地問道,但聲音中分明透露出就地宰割的味道。
“你是人,我就是人,如你是鬼,我就是鬼。”安以雪並沒有被這樣的聲音嚇住,她想無非是弘冀太子帶一幫人來了,所以她輕鬆地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