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由四艘中型船組成,帆槳兩用型,船頭呈尖狀,屬於急航船。
巡邏隊不像鄭飛這樣有望遠鏡,所以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們才發現海域上出現了一支龐大的船隊,即刻調整方向趕來。
鄭飛倚在瞭望塔的欄杆上,眯起眼凝視著他們,漸漸逼近。
“天呐,這是什麼船?”
土耳其水手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意大利戰艦上,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繕,戰艦已呈現出全新的麵貌,仿如一頭海中巨獸,雄偉姿態盡顯。
憑感覺,他們嗅出這不是一支平常的商隊,戰艦和護衛艦的特征很明顯,但是,卻看不見船舷上的火炮。
帶著疑惑,他們勒令船隊停下,滿臉絡腮胡的隊長率領十幾個人登船檢查,首選當然是旗艦。
鄭飛組織水手們列隊迎接,屹立在甲板上,端詳這群形象鮮明的西亞蠻子,個個膀大腰圓。
與其說他們是奧斯曼帝國海軍,倒更像是輕騎兵,他們背著弓箭和短劍,沒有使用火槍的。
海域上的巡邏隊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配置,真正精銳的部隊,都投入到了頻繁的攻城戰中,騰不出手來。
登船後,絡腮胡隊長緊握手中的短劍,用他略帶凶意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用不太熟練的拉丁文說。
“你們,從哪裏來?”
“意大利。”
“喔~”
聽到意大利,凶巴巴的隊長笑了起來,點頭挑眉,短劍插回劍鞘。
“我聽說過,那裏有支蠻牛部隊戰鬥力很強。”
嗜戰的奧斯曼人,似乎對力量有種天生的崇拜,他們喜歡雄獅、棕熊,還有歐洲野牛,他們認為一切具有強大力量的事物,都是值得敬佩的。
隊長停頓了一小會兒,歪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甲板。
“你們是做什麼生意的?是要去伊斯坦布爾嗎?”
“對,去伊斯坦布爾賣雪利酒。”
鄭飛笑著,招手示意聖地亞哥把酒壺拿過來,遞給隊長。
隊長皺眉遲疑片刻,搓了搓髒兮兮的手,擰開蓋兒嚐一口,頓時美滋滋地直點頭,讚歎。
“好酒!我相信你的貨物一定能大賣!”
“聖地亞哥,搬兩箱酒送給他們。”
對於不錯的人,鄭飛向來很慷慨,樂意分享手裏的好東西。
除了兩箱可口的雪利酒,聖地亞哥還把那一大扇熏幹的豬肉也抱了出來,笑嘻嘻地說給他們當下酒菜,其實是因為,豬肉已經開始發臭了。
收到禮物,隊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手下們也是。
自從幾年前帝國軍隊占領巴爾幹半島的大片土地後,他們就由輕騎兵被編製成了海上巡邏隊,整天漂在這片海域上盤查過往船隊,枯燥辛苦不說,回陸地還會受到精銳部隊的恥笑,被冠上雜兵的頭銜。
在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都是被人忽視的角色,隻偶爾碰上勢單力薄的商隊才能逞逞威風,順便弄點外快貼補家用。
但現在,竟然有人主動送了他們兩箱好酒,而他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夜晚坐在甲板上,圍著篝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說真的,在聖地亞哥把東西堆在他們麵前的那一刻,這群糙漢子有了些許真心的感動。
“那個......”隊長沉吟,大概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