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中考完了以為考不上重點高中,要全市前70名才是免費的呢,在家鬱悶了多半個沒作業的假期,和父母商量要是考不上你們就給我拿錢上吧,他們說了當然讓我感動的鼻涕眼淚爭先恐後,結果考了第45名,等我緩過勁來要好好玩了,也開學了。
16歲,沒當成班長,官銜到不少:物理課代表,勞動委員,勞技課代表,人口課代表……勞碌的命。又喜歡了一個女孩子,大我四歲,給她買了音樂盒,錄音機,磁帶還有一個塑料鐲子,每天晚自習下課騎車送她回家,雖然累的一身白毛汗,還是美孜孜的,後來發現她中午和另一個男生在學校一起吃飯,敢情我和那個男生一個負責接送一個負責飲食,從此知道了什麼叫“腳踩兩隻船”。
17歲,和班上3個同學拜了把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騎自行車都要帶把西瓜刀,整得象黑社會的一樣,其實那把刀我連切西瓜都沒用過一次,甚至沒開過印,後來就不知去向了,和把兄弟一起打過一架,但是沒用刀,因為我其中一個兄弟在遊戲廳打了一個地痞的弟弟,在學校門口我們三個對十幾個,(四兄弟的老二在1個月前被開除了),結果是警察來了,我還騎車帶一個剛和我對打的人一起閃了,代價是我的右臉被打腫了,還丟了一隻鞋。和那三個把兄弟好久沒聯係了,隻知道其中兩個成了人民警察,一個成了IT精英-----電腦公司老板。我想他們偶爾回憶一下要是記得發誓的事情,現在最怕的事就是哪天我掛了他們用不用也同年同月同日隨我而去。
18歲,我考上大學了,很不開心,因為老爸讓我避暑的幾個香瓜直接或間接的導致我在考試的三天裏一瀉千裏,每天都是蛋黃當飯吃還不敢喝水,考完就去打止瀉針,都不知道自己考的怎麼樣,奇怪的是考完了也不飛流直下了,報了一所每年都搭錄取線的重點大學,為了不丟人不重讀,結果高了59分被錄取了,還落下了看到雞蛋就要打嗝的病根。
19歲,整天開始喊著特流行的一個詞:鬱悶!現在想想,我靠,你丫那時候就不知道什麼叫鬱悶,後悔當初沒偷著樂。
20歲,整天不想事,被老爸罵過一次:“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整天嬉皮笑臉的。”才意識到自己都是翻兩張的人了。
21歲,特投入去打星際,偶像就是韓國職業選手[Z-zone]_byun,因為贏過一個當時特牛逼的國內二流選手高興的請客,希望自己成為職業選手,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WCG仍然每年如期在韓國舉行,也沒看到我的影子。
22歲,突然發現學校周圍的網吧都大了許多,原來隻有十幾台機器的網吧現在少的都一百多台了,以為蓋茨來投資了,挨家打探了才發現還是那茬老板,人家發了!憋不住了找老馬和PP要合資開一飯店,店也找了價也談了,我和老馬都找家要了錢,第二天要去交錢了PP才說家裏不同意,於是唯一的一次創業計劃夭折了。
23歲,在一網絡公司當客戶經理,每次說拜訪客戶,都帶著手下去喝茶聊天,偶爾見一下客戶,還要低三下四的,太鬱悶,沒了追求,曾經的理想和報複都就茶喝了,覺得混日子太沒勁了。整天坐在辦公室裏上網,突然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可愛,到網吧花錢上網上的一屁股勁,沒機器等的那叫耐心,現在免費上了,一個網頁打開慢了就一肚子話不罵兩句不快,我發現自己真的病了。
24歲,結婚了,5個月以後,收到法院離婚傳票,又5個月以後收到判決書,再一個月以後,收到法院強製執行通知,再一個星期後,徹底結束了這段不是婚姻的日子。
25歲,我真的不開心了,每天感覺就是沉重,就是內疚,就是痛苦,有時候想想,也許就怪那幾個香瓜,但是再想想,我知道,這是我上大學的結果!
大學四年,我沒給大學帶來什麼榮譽,大學除了“優秀團員”以外好象也沒給我什麼;我沒給大學帶來什麼新鮮血液,大學也沒給我什麼優質服務,不過好象以前高中背過的英語單詞忘了一些,高中物理沒了印象,有一天看了一笑話,一高中生笑背過去了,我還在想,那笑話裏說的化合價是什麼東西來著?但是很不公平的是我給了大學很多學費,大學卻把我推向了社會這個大舞台,而且並沒有教會我跳舞……
大學,讓高中時能言善辯者變的沉默寡言,也讓從小就磕巴的人站在演講台上吐沫星子飛濺,如黃河之水滔滔不決。
大學,讓高考成績最好的同學變的一直補考,想方設法緩考;也讓高考成績最差的同學變成了研究生,成了祖國花園中的一朵小花。
大學,讓思想正直天真淳樸的同學變的吃喝嫖賭抽,也讓唯唯諾諾窩窩囊囊的同學變的開朗大度風度翩翩,成為摩天大樓裏的白領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