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快到了,大家都忙碌地為即將到來的假期做準備。夏鷗倒是沒再來騷擾姚菁菁,辦公桌上的玫瑰也不見了蹤影,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
姚菁菁擔心春節該怎麼過,霍子非告訴她,周校長要和田教授去海南度假,春節沒空接見他們。
是故意避而不見吧?可自己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嗎?姚菁菁一時不知是喜是憂。霍子非提議也找個地方度假去,被姚菁菁否決了,他胳膊沒好不便出門,而她也正好趁著假期啃書,備戰即將到來的全國司法考試。
春節假期之後,緊跟著就是情人節,這,才是姚菁菁期待的大日子,因為,情人節也是她的生日!
生於情人節的姚菁菁據說命犯桃花,然而她的前二十年裏統共隻遇到過一朵桃花,而且還沒開就爛了,間接導致她狼狽不堪地滾出了象牙塔。當她重返人間時,桃花運終於來了,一朵極品美豔的大桃花砸到了她的頭上!
雖然這朵桃花腹黑毒舌,還搶親弟弟的女人,甚至連她的初吻都無情奪去,根本就是個大禍害大妖孽,但妖孽虐她千百遍,她卻當妖孽是初戀,不屈不撓地將兩人從最開始的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發展成老板和下屬的關係,再後來是業主和租客的關係,再再後來……
姚菁菁滿意地想,她一路過關斬將,打敗了傾城傾國的白蓮花,踹走了居心不良的小白臉,終於在她二十三歲生日到來之前,扭轉了一直以來壓迫和被壓迫的關係!
對於生日和情人節怎麼過,姚菁菁事先沒有問霍子非,她相信會收到驚喜的。果然,上班沒多久就有快遞送花上門——遠看,是一大捧紅色的花,近看,原來一朵朵的花心都是巧克力!
姚菁菁捧著花,感動得流汗。這麼多巧克力吃完,她豈不是要變成小豬了?
霍子非讓她下班後先回家,自己卻早早地不見了人影。
新年伊始,工作繁忙,姚菁菁看了看桌麵上小山般的待處理文件,歎了口氣。遲到早退,那是老板的特權。
姚菁菁估計他是回去準備一展“獨臂禦廚”的絕技,來個燭光晚餐什麼的,於是下班連地鐵也不坐了,迫不及待地直接打車回了家。打開大門,卻見餐桌上空蕩蕩的,廚房案台上堆滿了半成品,霍子非不見人影。
“回來啦?我們出去吃吧。”霍子非聽見響動,從書房走出來。
姚菁菁眼尖,瞥見玄關鞋櫃前擺著一對繡花絲絨拖鞋——那是周建華的專屬拖鞋。
顯然,是他媽媽來過了。姚菁菁心裏一沉,卻裝作什麼也沒察覺,笑嘻嘻地摟住了霍子非的胳膊:“牛皮吹破了吧?說了半天,還得出去吃現成的。”
霍子非不以為意地笑笑,帶她去了一家氣氛浪漫的法國餐廳。
情人節的晚上,幾乎所有的西餐廳都爆滿,成雙成對,人潮洶湧。這家因為價格昂貴,所以還算安靜。
姚菁菁看見鋼琴,原以為霍子非又會去彈奏一曲,誰知吃到一多半時,眼前一黑,餐廳的燈光驟然熄滅。
“停電了?”姚菁菁差點把一截蘆筍塞到鼻孔裏。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此時響起,搖曳的燭光中,餐廳穿著製服的混血帥哥在兩名琴師的陪同下,推著蛋糕車來到桌前。
“好大的蛋糕!”姚菁菁雙手合十,眨著星星眼。
蛋糕上的二十三根蠟燭圍成了一個心形,霍子非微笑著,手插到衣服口袋中,指尖停留在小巧的絲絨盒子上,摩挲幾下,掙紮了又掙紮,終是空著手出來,輕輕摟住了姚菁菁肩頭:“生日快樂!許個願吹蠟燭吧。”
姚菁菁乖巧地合上了眼睛,低頭許願,似乎聽到霍子非低低地歎了口氣。
一排侍者端了燭台魚貫而出,給每桌都點上蠟燭,整個餐廳陷入浪漫旖旎的氛圍中。
姚菁菁許完願,吹熄了蠟燭,因為蛋糕實在太大,便也切了分給其他客人。有這麼多人一起分享她的快樂,現在她覺得這個生日晚餐比在家裏兩個人撐台腳好多了,霍子非果然英明!
霍子非把一個精致的盒子在她麵前打開,墨黑的絲絨襯裏上是一條精致簡潔的白金項鏈,鏈墜更是簡單,就是純鋼的一個環,沒有任何其他裝飾。
霍子非拿起項鏈,當場仔細地給她戴上:“生日快樂!我的單身終結者。”
姚菁菁耳根一熱,再低頭看那鏈墜,難怪覺得眼熟,這不正是霍子非原來一直戴在尾指的那枚戒指麼?她拿起來細看,隻見戒指內圈刻著四個小字“情比金堅”。
“這是當年我爸送給我媽的定情信物,他那時工資低,買不起金的,就弄了個鋼的,說是雖不值錢,卻可以一代代傳下去。”霍子非的聲音裏隱約透著莫名的傷感。
果然意義非凡!姚菁菁感動激動之餘,忽然想到,霍子非他爸媽後來不是離婚了嗎?這似乎,不算是個吉祥物啊?想到這,她“哎喲”一聲,咬到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