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難以抑製的恐懼。
一股陰冷的感覺彌漫全身,讓張狂的渾身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不可能!”
他幾乎是吼了出來。
荒謬,震驚,恐懼和難以置信。
種種混亂複雜的思緒充滿了他的頭腦,讓他一時間難以思考,甚至腦海中的畫麵都有些天旋地轉起來。
一個他先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想法浮現了出來,
萬一,萬一牧天刑真的沒有被廢去星力怎麼辦?
如果牧天刑真的保持了全勝狀態,
那麼他這些年的追殺是為了什麼?是在幹什麼?
在作死的邊緣反複試探?
“不可能的”
張狂的麵色慘白一片,整個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急促而又緊張的喃喃自語著。
“如果他的星力還在,怎麼可能被我追殺這麼久?”
當然,就連張狂自己都知道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他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謀求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月神教聖女可是絲毫沒有顧及張狂想法的意圖。
而是微笑著一字一頓的,將張狂心中最不願意相信的那個可能給說了出來。
“這你還不明白麼?”
“牧天刑離開上京,隱姓埋名這麼久,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
“但是一個全盛狀態下的牧天刑可是會引起整片大陸的震動的。”
“無論引起怎樣的暗流湧動,都顯然是與他低調的目的背道而馳。”
“一個星力廢掉的牧天刑能夠引起的波瀾可就小的太多了。”
“而比起費盡心機的偽造自己星力盡失的證據。”
“被一個八十多級的星帝追的滿大陸跑不是更加直白,更有說服力嗎?”
回憶起之前每次追殺牧天刑,總是就差那麼一點就功虧一簣,但是又總是可以看到成功的希望。
張狂的臉上慘白一片。
現在想想,那不就是牧天刑玩的貓捉老鼠的把戲麼?
他的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連續扇了數十個巴掌。
難以遏製的羞辱感傳遍全身,讓張狂那張幹枯的臉都漲得通紅。
在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他最不願意回憶起的歲月。
所有的天才隻能望著牧天刑的背影追逐前進,被他一個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而牧天刑的眼中,隻有那無上的星神大道。
現在想起來,牧天刑在自己的眼中是自己的宿命之敵。
自己在牧天刑的眼中又算是什麼?
一隻不斷蹦躂的小螞蟻?
還是,一隻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可憐蟲?
“十年前那一戰後,我們月神教可是隕落了好幾位聖使。”
“所以,我們月神教對於牧天刑的情報可是最為詳細的。”
“我剛剛跟你說的,可能會有些偏差,但是跟真相的差距,絕不會大到哪去。”
“對了。”
月神教聖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眨巴眨巴眼睛,開口道。
那模樣,說不出的古靈精怪,嬌俏可人,隻是她說出的話語,
卻是透漏出了一絲抹不開的陰森。
“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了,”
“那牧天刑他老人家可就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了。”
“你堅持不懈的作死這麼多年,想必牧老前輩也都有些厭煩了。”
“因此”
月神教聖女的燦爛的笑了笑,開口道。
“那就祝您一路走好咯。”
張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賤人,你敢算計我!”
“你才是賤人!”
月神教聖女望著張狂獰厲的表情,眼神不閃不避。
“怎麼,要試試?”
“你就不怕再把牧天刑給招惹回來?”
“我月神教和星魂殿的關係一向不錯,想必他老人家見到我還會賣我家長輩幾分麵子。”
“隻是不知道,牧天刑看到了你這隻躲在臭水溝裏的老鼠之後,
還會不會有那麼好的脾氣。”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
“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什麼都不管了”
“跑的越遠越好,”
“不過有我在這裏。”
“你又能能跑得到哪裏去?”
話音剛落,
星光閃耀,星力湧動。
月神教聖女身後的一片星圖,便是迎風狂漲,化作漫天星鬥,
隔絕了大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