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過獎了,在下哪是什麼文武全才,還是朱公子少年英雄,不但是武林中的後起之秀,更深得皇上寵信,實是前途無量啊,我們這幫老家夥早已是望塵莫及嘍,嗬嗬。”餘世雄含笑道。
“餘前輩實在是謬讚了,晚輩實不敢當,前輩‘如意神劍’在武林中聲名遠著,晚輩實是應該以各位武林前輩為學習的楷模。”朱文羽拱手道。
“嗬嗬,朱公子實在是過謙了。好了好了,一些客套場麵話就不說了,朱公子此時乃是朝廷欽差,和劉兄想必還有公務要談,在下一介平民不便旁聽,還是先告辭吧。”那餘世雄起身拱手道。
“餘先生,不用如此急著走吧?再住幾日無妨。”劉世成挽留道。
“正是,晚輩此來隻是隨意看看,拜訪劉大人,再說幾句不相幹的小事。前輩無需回避,再者,有機會我還想向前輩多多請益呢,餘掌門切莫如此。”朱文羽也道。
“不錯,餘先生,你我隻是飲酒論文談談詩,這回有欽差大人來了,餘先生也可和欽差大人論論武啊,莫要走了,便多住幾日無妨的。”劉世成道。
“朱公子,劉兄,既是如此,餘某盛情難卻,便多打擾劉兄幾日了,有機會還真想和朱公子多多討教呢。”餘世雄略一沉吟,抬頭含笑道。
“這才是了,機會難得,餘先生如何走得?”劉世成道。
“不敢,應該是晚輩向餘掌門討教才是。”朱文羽也道。
“如此,老朽還是不打擾兩位大人談公事了,餘某這便告辭。劉兄,在下便在劉兄家中再多借住幾日,朱公子萬機得暇,可千萬要給餘某一個機會多多討教哈。”餘世雄笑著拱拱手,出堂而去。
朱劉二人起身送出餘世雄,回到堂中坐下,劉世成歎道:“餘先生確實是文武全才,不但是一派掌門,先前也曾憑文才中過舉人,詩詞歌賦俱是一流,實是一時俊秀人物。隻可惜委屈在青城山那小小彈丸之地,不能一展胸中抱負。故常和下官飲酒論文,相交已是近十年了。”
“朱某對餘掌門也是神交已久,久慕其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朱文羽也道。
“那大人盡可和餘先生多親近親近,餘先生這些日子便住在舍下,大人可隨時將他傳來便可。”劉世成道。
“那如何使得?餘掌門是武林前輩,當然是朱某登門拜訪了。”
“嗬嗬,大人過謙了。大人乃是朝廷欽差大臣,皇上心腹。餘先生雖身為一派掌門,但說到底也隻是一介草民,哪有欽差大人拜訪草民之理?”
“這個劉大人便不用管了,我自有道理。”朱文羽心中清清楚楚,知道劉世成是在拍馬屁,笑道。
“那是自然。大人今日到此,不知有何教誨?”劉世成轉了話題。
“哦,朱某今日求見劉大人,乃是有件事想弄清楚一下。”
“‘求見’二字下官實不敢當,但有何事,欽差大人敬請吩咐便是。”
“據說劉大人曾發過一道告示,將岷江水路貨運的稅賦加了一倍,不知可有此事?”
“稟欽差大人,確有此事,此乃下官奉朝廷之令所為,不但水路貨運加了一倍的稅賦,下官也將碼頭的規費提了五成。”劉世成忙起立躬身道。
“哦?奉的朝廷之命?”朱文羽對這回答頗為驚訝,他本以為這隻是劉世成自作主張盤剝百姓聚斂錢財,卻不料竟然會是朝廷的旨意。
“正是,朝廷的旨意是去年二月所下,從三月開始增加稅賦,至今已近一年。”
“朝廷有無說起為何要加稅賦?”朱文羽仍是不敢相信。
“稟欽差大人,這個朝廷鈞令中倒是並未提起,不過據下官所知,聽說是因為四川盜伐過甚,不少客商私販木材沿江南下,使得岷江上遊水土流失,河道缺水之故。”
“哦,是這麼回事。”朱文羽對這種民生政務一竅不通,哪知真假?見劉世成如此說起,便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