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地遊玩沿途風景,又找了幾個小攤嚐了幾樣特色小吃,直到天近酉時才沿著江邊往客棧方向而回。
江上霧又漸濃,太陽已隱在一片濃濃的白霧之中,隻發出慘白的光,二人正一心欣賞著江邊美景,忽聽得耳邊有人叫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在觀音廟多管閑事!”
朱文羽回頭一看,卻正是方才那蒙古裝束的漢子,仍是帶著那幾個喇嘛,直朝這邊奔來,那蒙古漢子一邊跑一邊還在叫:“就是他們!”
朱唐二人對望一眼,幹脆停下腳步。
那蒙古漢子和喇嘛湊上前來,不由分說,揮拳便打了過來。
朱文羽早想到那些人定是為了方才觀音廟之事來找茬,卻也萬料不到這幫人居然上來一言不發揮拳便打,連場麵話都來不及說一句,想來純粹是為了泄憤而來,隻是怕出人命,並未一上來便以兵刃招呼而已。不過朱文羽看那些人雖是力大拳重,但實在也隻是長得粗壯而已,除了那蒙古裝束的漢子算得上有些摔跤的功夫外,餘人連武林中的三四流身手都算不上。
朱文羽哂然一笑,暗道這幫人實在是不自量力,連身子都懶得動一下,他知道唐韻在身邊,這位小姑奶奶的身手已是足夠打發這幫飯桶了,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反倒可以讓唐韻活動活動筋骨,打場架,這種有驚無險的事正好讓唐韻玩玩。
唐韻也算走過幾年江湖的人,況且川中妹子性子本就潑辣,她也看出來的那些人實在是談不上什麼武功,這一路上在船中也算憋久了,正好活動活動手腳,“羽哥,讓我來!”已是揮拳而上。
朱文羽笑吟吟地掏出折扇一邊搖著一邊向旁邊走出兩步,任唐韻迎了上去,眼見那些人離唐韻已不到四尺,突地,朱文羽已是臉色大變,大叫一聲:“韻兒小心!”扇子一收,腳下一點,迅捷無倫地閃身而上,一把從後麵扯住唐韻的裙帶,硬生生地將唐韻正在朝前的身子拉了回來,摟著唐韻疾退出丈餘開外。
原來便在那些人近到唐韻身前四五尺之際,朱文羽已突覺不妙,他突然感覺到那些人的拳腳已是突然間迅捷了百倍,而原來隻是力大勢沉的拳勢掌勢也突然湧起一股勁風暗力,幾個人或攻上路,或襲下盤,拳腳來路竟是突然從雜亂無章的拳腳變成配合得極妙的上下齊攻的招式,這幾個人哪裏是什麼隻會蠻力的莽撞武夫?分別一個個都是身懷不弱功力的武林好手,至少有兩人已近一流高手境界!
饒是朱文羽反應極快,一把將唐韻硬生生扯了回來,但對方那拳腳來勢已與唐韻伸出去的手臂相碰,唐韻是女子,天生力弱,並不擅此硬碰硬撞來不得半點取巧的功夫,登時便被那股暗勁沾上,唐韻隻覺一股大力直壓在自己伸出去的手臂之上,待得朱文羽將唐韻扯回來,唐韻的左手已是軟軟垂下,竟是被生生震斷了臂骨,唐韻仍是睜著大眼,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覺手臂巨痛,疼得淚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那幫人看朱文羽摟著唐韻退開丈餘,便也原地站定,便在這刹時之間,那蒙古漢子臉上已是顯出肅穆的神色,穩穩站在當地,顯出一副高手氣度。
朱文羽猛然醒覺,知道自己和唐韻已是中了圈套,那蒙古漢子和那些喇嘛分明便是衝他而來的武林好手,隻是自己和這些人素不相識,卻不知為何要設圈套暗算自己。
“在下朱文羽,不知各位尊姓大名?和朱某有何仇怨,欲加害於我二人。”朱文羽森然道。
“這些朋友都是我天衣盟的好朋友,這位是蒙古摔跤高手,巴措巴英雄,至於這些,則是密宗好手呼倫和他的幾位師弟,卻不知朱大人是否還滿意?”隻聽江邊有聲音傳來,從霧中走出一人,身著玄色緊身勁裝,身後還跟著三五人,都是一樣的青色勁裝,麵色冰冷毫無表情。
“血刀絕命杜風!”朱文羽不用回頭,已是聽出了來人的聲音,心中一沉,冷冷道。
幾聲掌聲響起,那杜風道:“朱大人果然好記性,還記得杜某。”
“上次承蒙杜兄一番盛宴,多承厚意,朱某怎會不記得?”朱文羽臉上笑道,口氣如恒,手上卻絲毫不慢飛快地替唐韻接上左臂的斷骨,從長衫上撕下一塊衣襟,取過唐韻的劍鞘固定在手臂上綁好,將唐韻的“冰心劍”交到她右手之中。唐韻也知此番已是遇上大險,強忍著臂上疼痛,右手執劍,站在朱文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