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軍長微微低了頭,望著自己沾了黃塵的馬靴底子,“到處都在打仗,哪有什麼好日子過。”
王胡子悶聲說:“誰跟誰打?你跟我?”
虞軍長沉默片刻,歎道:“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樂意在窮山惡水裏追著一夥泥腿子?日軍第十八軍團跑察哈爾去了,我倒是想把上杉啟明那小子的腦袋擰下來,可也得南京那邊首肯啊!”
“給人賣命還得瞧人臉色,你這軍長當得真他娘的憋屈!”王胡子一把攬住虞軍長的肩膀,“大不了咱不幹了,找個好地方舒舒服服住下來,老子養得起你。”
“我要靠你養?”虞軍長乜睨他一眼,“一個土匪,也好意思在我麵前擺闊氣。”
王胡子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吧嗒親了一口,笑嘻嘻地說:“媳婦兒,還不知道你男人的家底吧光是黃金銀洋,就堆了一山洞,夠你花到下輩子。”
虞軍長對他的山洞沒興趣,不過倒是被說動了心思:看看眼下什麼局麵?想打的不讓我打,不想打的又逼著我打,亂七八糟汙水橫流,還真不如掛職下野,甩手落個清閑,自己也趁這機會,去徹底治治嗓子。唯一不舍的,就是帶了多年的救國軍如今改叫中央軍第三十七軍,名義上成了別人的部隊,骨子裏仍然姓的是虞。但好在,還有一個遊挺,倘能把軍隊交給他,也算是後繼有人,可以放心且寬慰了。
這廂虞軍長入神地想著心事,那廂王胡子把手擱在他腰腹,來來回回摸了半晌,得不到回應,覺得很是沒趣,腦子裏就胡思亂想地跑起了馬:這兩年老子不在,難道有人把他喂飽了?該不會是那個姓遊的吧!
新仇舊恨一並湧上心頭,王胡子咬牙切齒一臉猙獰地發誓:幹他娘,那小白臉當初下陰手,在老子肚子上穿了個洞,如今老子非把他射成個蜂窩不可!
一念至此,他問虞軍長:“那個遊挺還在你手下吧?”
虞軍長心不在焉地答:“是啊,怎麼了?”
“沒啥,”王胡子齜著牙,狼一樣地笑:“老子要宰了他,事先跟你打個招呼,省得回頭生我的氣。”
虞軍長驚詫地轉頭:“你要殺他?為什麼?!”
“一報還一報。他開槍殺我的時候,也沒說為什麼。”
虞軍長刷一下站起身,連珠炮似的追問:“他開槍殺你?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王胡子也站起來,扯開了嗓門:“要不是他開槍,我能滾下河去?能叫石頭砸了腦袋?”
這內幕消息太過出乎意料,虞軍長內心震撼過後,很快便冷靜下來,手一揮說:“這事兒要是真的,我饒不了他。你先別動,他好歹也是個師長,能輕易叫你得手?”
王胡子不以為然:“他會打黑槍,老子就不會?”
虞軍長皺眉,一慣發號施令的神色浮現出來:“好啦,你就別添亂了,一切交給我處理。”
“喲嗬,我這還沒動手,你就心疼了?胳膊肘往外拐啊!”王胡子十分不是滋味地哼了一聲,越發覺得他與遊挺之間很有可疑。
虞軍長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我說了這事由我處理,你信不過還是怎的?”
王胡子盯著他,從上到下很入骨地打量一番,從眼裏放出熱光來:“要我信得過,你得讓我檢查檢查。”
虞軍長從他的眼神裏感覺出一股子邪氣,警惕地挪了挪腳步,“你少來這一套。天晚了,我先回去,有話明天再說。”說著匆忙往外走。
王胡子從背後將他攔腰抱住,因為占著身強體壯的優勢,且知道對方嗓子不中用,也不怕他嚷嚷,直接就往床上按。
虞軍長很不配合地踢打起來。王胡子邊壓製住他的手腳,邊威脅道:“你再亂動,我可拿繩子綁上了。”
“你敢!反了你了!”虞軍長氣得變了臉色。
王胡子抓住他的手腕扣在頭頂,空出一隻手去解他的武裝帶,放軟了聲調:“媳婦兒,兩年沒見,你就一點不想我?”
虞軍長在他的哀怨中心軟了一下,猶豫間軍褲就被扯了下來,不由心慌意亂,啞著嗓子說:“這是辦事的地方嗎,門沒鎖,外麵院子裏可都是人!”
王胡子順道把他的下身也揩幹淨了,幫他拉上褲子,扣好皮帶,盡量把衣褶拉平,俯身親了親他的眼皮,“依你。我先不動那小子,交給你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