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知多久,終於聽不到吸蠱蟲的聲音時,他們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是修煉之人,平時走路打架什麼的都靠的是靈力,哪經得住這般折騰,就算是吸蠱蟲再追來,他們也跑不動了,無視上麵的寒氣,將昏迷的那人扔下,眾人一屁股坐在冰塊上麵,壯漢也坐了下來,卻並未將白落傾放下,倒不是為了占便宜,而是為逃跑再做準備。
過了好一會兒,白落傾終於醒了過來,掙紮著從壯漢身上起來,坐在旁邊的冰麵上,她不習慣跟人接觸。
給了沐少哲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休養起來,眾人看她還可挪動,便不再理會,也修養起來,這場攸關生死的逃跑過後,三四十人變成了十二人,各個筋疲力盡,渾身脫力。
在休息大約一刻鍾後,沐少哲睜開了雙眸,鼻子使勁兒聞了聞,糟糕,是皇叔來了,在沐少哲動臥不安的時候,白落傾也睜開了眼睛,看著明顯有些焦躁的沐少哲,心裏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沐少哲忍受不住皇叔的壓迫感覺,從白落傾的懷裏跳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道魅惑又危險帶點磁性的聲音響起,很是好聽,在眾人聽來卻宛若魔鬼,隻因那人說的是:“擅闖玄元洞者,死!”
恐怖的威壓讓虛弱至極的眾人直接抵抗不住昏昏欲睡,全身的骨頭仿佛被碾碎了一般,隨後半空中突然多出了幾十把利劍,狠狠向人們刺去。
壯漢此時卻以非人的毅力緩緩站了起來,撲在白落傾身上,替她擋住了要害處的幾把利劍,然而還是有三把利劍刺中了白落傾的手臂和大腿。
壯漢用力拔掉三隻利劍,用身中數劍的代價,用自己的肉身護住了白落傾的身體,白落傾看著壯漢的舉動,呆在了當場,任由鮮血劃過她的麵具,她的脖子,甚至有幾滴滴進了她的眼睛。
她看著壯漢替她當著利劍,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縱使他抱怨過,貪婪過,但他在知曉他自己沒多大活的幾率時,卻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劍,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黑暗中的人一愣,他卻是沒想到,有人願意這麼做護住另一人,根據他們進入洞穴的相處模式,既不是親人也不是夫妻,跟不是朋友搭檔,更像是見過幾麵的陌生人,而且,竟然能扛過他的威壓,真是有趣,白落傾這時險些又昏過去,指望一個靈力透支,身體透支的人,身中三支利劍的人能夠保持清醒嗎?沐塵淵稍加施威,白落傾便昏了過去。
停止了劍雨攻擊,將壯漢的身體移到空曠的冰層上,觀察了好一會兒,果然是琛真的後代,具有極為恐怖的治愈力,說起來,他,勉強也算是狐族之人,因為琛真跟族內一個地位比較高的人結拜過,都喝過對方的血,琛真是狐族的至交好友,罷了,就當賣琛真個麵子,饒他一命,作為往後用來與琛真談判的籌碼。
淡漠地掃了白落傾一眼,至於她,無例外,非狐族者擅闖玄元洞,死!
不過,既然是琛真後代拚命護著人,而且還與阿哲相識,我便給她足夠的尊重,親手,解決她。
黑暗中的人終於緩步走了出來,步步生蓮,一雙紫色的靴子,一襲淡藍色的流蘇衣袍,墨發搭在肩上,如玉的麵龐,淡藍色的冰眸,高貴優雅的氣質,溫潤如玉的模樣,所謂的風華絕代,公子如玉也不過如此吧!
沐塵淵悄然落在白落傾麵前,看著倒在地上的瘦弱身子,緩緩蹲下了身子,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人兒,如何把那幾個壯的跟熊一般無二的人拋來拋去的?他可是清楚,非狐族之人進了這玄元洞,便會靈力盡失。
沐塵淵靜靜端詳著白落傾,她此時的情況極為慘烈,渾身是傷,血流不止,重傷昏迷,雖然非常好奇,但規矩,不可廢。這般纖弱的脖子,怕是輕輕一扭,便會斷了吧!
沐塵淵伸出了修長白皙的右手,觸到滿是鮮血的脖子上,這麼看,倒是有種別樣的誘惑,沐少哲回過神,看到皇叔的手落在白落傾脆弱的頸部,不由有些擔憂:“皇叔,求求你了,你放過她吧!”
沐塵淵眼裏有了一絲笑意,卻不及眼底,聲音輕柔如羽:“阿哲啊,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若如此事事例外,那妖界,豈不亂套了?那我,做這妖皇,又有何用?”
沐塵淵的手稍微用力,再哪怕用一點力,眼前這人,便會死去,殺死一弱小的生命,果然,是那麼的容易。
沐少哲靈力已經恢複,幹脆變回了人身,麵色有些微白,縱使皇叔這麼溫柔,可他知道,皇叔是個怎樣的人,有多麼的可怕,表麵有多溫柔,內裏便有多嗜血,終是有些不忍,近乎乞求般地說道:“皇叔,她,她,救過我的命啊,若沒有她,我,我早就見不到您了。”
沐塵淵眉頭輕佻,語氣平靜:“噢?是嗎,你說這弱小的人救了你的命?我倒有些好奇了,她的名字是什麼?”手裏的動作卻是並未停下,一點一點加深了力道,若是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了,身為繼承人,高傲的狐族,怎麼,能有弱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