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哲微微鬆了口氣,皇叔一般不會問那些將死之人的名字的:“聽那群人,好像叫她,白落傾。”可凡是,總有例外。
沐塵淵眸裏晦暗不明,語氣帶了些許魅惑:“白落傾嗎?這可真是個好名字,阿哲,你可要記清楚了,這是第一個,於你有恩卻還免不了死亡的悲慘命運的人啊!記下了嗎,阿哲?”
沐少哲麵色驚詫,立即跪了下來,語氣顫抖:“皇,皇叔,我,我不想她死,我從小就沒幾次想你要過什麼,這次,我想保下她,可以嗎,皇叔?”
沐塵淵鬆開手指,嘴角微勾,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地令人心驚:“這樣啊,阿哲。不過,不可以的。阿哲你要記住今天,身為皇族,卻連你的救命恩人都救不下?隻是,因為你不夠強大,否則,你早就救她了。你,太弱了。”
沐少哲不由握緊了拳頭,果然,是他太弱了嗎?身子因為恐懼悲傷而微微顫抖,眼眸濕了,我,連一個人都保不下。
沐塵淵滿意的看著他的反應,也許今天以後,他,會有些改變也說不定,而這代價,僅僅是一條人命罷了,而且,是從踏進這洞穴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是一個死人的人。
沐塵淵幽幽的開口:“你,也不要怪我殘忍,我若心懷不忍,早就死在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家夥手裏。我,也是這麼一步步過來的,若不強大,便活的連狗都不如。”
沐塵淵眸裏有一絲懷念,當時幼小的他,可是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殺,而自己的弟弟,卻被那群混賬,活生生燒死在自己麵前,卻無能為力,哪怕是後來一直照顧他,陪著他的丫鬟,一隻斷尾的狐狸,也被欺淩致死,好心放他出來的一頭小冰熊,慘遭屠族,她們,又何嚐不無辜呢?而這點懷念,卻轉瞬即逝,眸裏再不起一絲波瀾,依舊溫柔如水,這溫柔卻不及眼底。
沐塵淵看著任人宰割的白落傾,靜若處子,靜的已經可以聽見她的心跳了,過一會兒,這心跳也會停了,意識到沐少哲的情緒太過低沉,再次開口:“我已經讓多活了一會兒,否則,你以為,憑著那一群人,還個個身受重傷,能走到這兒來?”
不再理會沐少哲,這便讓他自己去醒悟吧,與此同時,沐塵淵已然快速伸出右手向白落傾的脖子掐去,重力掐著白落傾的脖子幾秒,脖子已然充血了,青筋凸起,再過不到十秒,她便會死去。
就在沐塵淵以為結局已定的時候,沐少哲的一句話卻讓他鬆手了,而沐少哲說的那句話是:“她是聖靈師!”
沐塵淵緩緩轉過身子,目光注視著沐少哲,似是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異樣或虛心,語氣和平常稍微有些不一樣,略微有些沙啞:“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沐少哲頂著皇叔的威壓,視死如歸地說:“她是聖靈師!”
雖然這麼說,白落傾可能會惱怒他暴露她的身份,然而她遮遮掩掩的這個身份,此時,卻比任何珍奇異寶來的珍貴,能夠保下她的性命,此時他有些慶幸知道她是聖靈師,因為他知道,皇叔一直在找聖靈師。
但其實沐少哲不知,因為沐塵淵是十尾妖狐,逆天而生,若沒有聖靈師,不過百年,他的修為便會止步不前,而且不與聖靈師契約,他,便會筋脈逆轉運行而死,而且聖靈師與他一起修行,便會事半功倍,修為進展神速,所以無論如何,他都需要聖靈師,因為聖靈師,本就可與天抗衡。
沐塵淵語氣稍重:“你,可知這句話若不是真的的後果?哪怕是你,我也會,殺了你。”眸裏的殺意為他作證,他所言不虛,若不是的,他便會死。
沐少哲微微有些心驚,皇叔從來沒有這麼對他說過話,他也知道這事對他的重要性,所以重重的點了點頭。
許久,沐塵淵起身,眸裏微微有些激動,卻還是麵色不變地開口道:“你應該慶幸,你說的還不算太晚,否則,再晚幾秒,她的命,便是保不住了。而且,此事若不假,功過相抵你也就管個一月就算了,不過,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帶人來玄元洞,否則,就不是這麼算了,受天雷擊打七次,綁上絕生涯麵壁個幾百年算是輕的了。”
沐塵淵再次看了鮮血淋淋的白落傾一眼,回過頭,對著沐少哲再次開口:“你回去族裏,要幾枚聖靈丹來,否則,即使我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就這樣,放過白落傾了,沐少哲很是激動,趕忙收住眼淚,磕了好幾個頭,急匆匆的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