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2 / 3)

“誰知道呢,”她薄薄的諷刺,“眼瞎吧。”

杭卓衍不可置否的笑了一聲,被孟島霓敏捷地捕捉到,“你那邊有人?”

“嗯,朋友,”她拿著叉子指著他,目光凶狠的暗示他別出聲。

孟島霓才沒在乎,“真的要是讓我知道那人是誰我一定手撕她。”

“可是那個人有什麼錯呢?”白顏倒真不是為自己開脫,“韶宓和杭卓衍又沒正式交往,杭卓衍和誰親密接觸都不越矩吧。這也不是韶宓能管得著的?”

“欸欸白顏你站哪幫的?”

“我站我自個。”她幹脆的回,對麵杭卓衍吃的差不多,托腮聽她瞎扯,“我是就事論事而已,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很有道理的好嗎?

孟島霓安靜了一會,“也是啊…”

“而且倆人未必是情侶啊,”她慢慢地說,“一夜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意有所指回去。杭卓衍看她一眼。

“對了剛剛我問了幾個你高中同學,他們都說你很會開導人,要不我把韶宓號碼發給你你幫忙勸一勸吧。”

“找我有什麼用,”她端起玻璃杯喝一口水,“找罪魁禍首去啊。”

孟島霓跟她聊了得一刻鍾,一件破事翻來覆去地說,杭卓衍都沒耐心了最後繞過餐桌來幫她掛電話。

再打來的時候他已經開飛行模式了。

“床伴?嗯?”他一手按在桌子上,一手撐在她椅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仰頭看他,沒被威脅,“嗯。床伴。”

“你還真是不記好啊白顏。”他搖頭,嘴角笑意沒剛剛輕鬆了。

“記什麼好。”她反問。

“高三的好。”

她突然將手中的玻璃杯砰的放到桌子上,站起身來。

目光對視間都是不甘心。彼此對對方都有怨忿,難以釋懷。

兩個人曾經發生在暗無天日裏的,以她狼狽不堪為開場,以他銷聲匿跡而慘淡收場的高三舊事,終於在他離開四個月又加重新出現四個月,也同樣是兩人斷聯係八個月之後被擺上了台麵。

“所以,你現在是要跟我談高三的事了,是嗎?”

……

如果是十二歲到十六歲這五年裏,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男生是白奢,那十七歲這一年,就是杭卓衍。

兩個人在之前的漫長歲月裏,不是沒有交集的,但她太不走心,對待杭卓衍的態度等同於對待每一個跟她玩過的男生,所以杭卓衍在她眼裏一直以來都隻是白奢的好哥們的身份形象。

而高二結束的那個六月卻寒風徹骨的夏季,是杭卓衍帶她慢慢走出了那件事的陰影。

期末考前她一直都處於休假狀態,期間也有幾個慰問電話,但她都沒有接,或者說來不及接,不過是些想挖些八卦又半途良心發現或打退堂鼓的同學。直到期末考那天,她不得不回學校,從進學校的第一秒,她的手心就開始發汗,她感覺周圍經過的每個人都知道她,都在議論她,明明知道是她的錯覺,可她還是難以控製的胡思亂想。

“早。”這時候旁邊跟上了杭卓衍,慢慢悠悠又淡定自若,“休息的可好?”

白顏輕怔,“啊?嗯。”

“既然是考試就別胡思亂想,”杭卓衍將手裏的紙袋遞給她,“喏,早飯。”

“謝謝。”高中的時候她也住宿,有個環習慣不愛吃早餐,借口吃不慣學校裏的東西,白奢覺得不行,他生活習慣可好可講究了,所以得帶著他妹妹也健康生活,她不是不愛吃校內的嗎,那他就托人,也就是走讀生並且隨時可以打卡出學校的杭卓衍帶校外的早餐。他們的高中是住宿製,軍事化管理,一開始白奢會去杭卓衍那兒拿了早飯帶給白顏,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買來的,就覺得挺合口味的,後來入了冬,白奢無比嗜睡,總是和他一個宿舍的哥們兒睡過頭,來上課的時候雞飛狗跳的,被班主任逮住還在班門口罰站半小時,寧聞姿管他管的很嚴,不讓他走讀(那樣簡直無法無天了),從不給他請任何假,他翹課什麼的隻能靠自己,被抓過很多次,早上食堂沒飯了,小賣部又離教學樓很遠,他自己長年備了泡麵,因此耽誤點時間去拿早飯這更是不可能的,杭卓衍站在綜合樓後門那兒把早飯給白顏,有時候時間早些,天氣也好些兩個人還一塊坐後操場一起吃,話不多,但很舒服,白奢偶爾也會讓杭卓衍帶早飯,而杭卓衍愛坑白奢,經常給他帶些味道特別大的早點,所以白顏每早上抱著作業經過白奢班門口的時候都能聞到從班尾的白奢身上傳過來的濃鬱的早餐香,後來有一次直接表達謝意後提著他哥那份離開了,杭卓衍受了教訓,不搗亂了,兢兢業業的做起了兩個人的外賣小哥,午飯出去吃的話也會回來的時候給兩人帶點果盤或者飲品什麼的,白顏習慣性地接受,所以此刻她也習以為常的接過來,手背碰到紙袋,牛奶和三明治都是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