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洋洋給趙琴半鞠了個躬,溜了出來。在院子裏四處張望,這醫院在哪呢?
洗洋洋探視遭拒 李增想入非非
洗洋洋找到醫院,奔向急診室,得知已轉外科,奔向外科,已處理完畢,陸誌明坐在觀察室休息,駱萍陪在身邊,李增在交費。洗洋洋躡手躡腳走到陸誌明麵前,瞪大眼睛,盯著被白紗布裹住的大鼻子看。
“看什麼?鼻骨骨折。”駱萍怨氣未消。
陸誌明看著眼前這個又白又嫩的小姑娘,像是在哪裏見過,又想想自己的傷,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洗洋洋說。
“沒關係。”陸誌明不好意思,看著洗洋洋的大眼睛,歪著頭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真受罪。”駱萍說話的聲音低沉。
“我可以幫他承受。”洗洋洋表情堅定地說。
“你承受?你怎麼承受?”駱萍冷笑了一聲。
“淡定。淡定。有話好好說。沒事了。無移位骨鼻骨折。醫生講,對於無移位的單純性骨折,待其自然愈合。回去吧。”李增交完費,一邊把藥遞給駱萍一邊說。
四人一起下樓。
“我跟你們去,看看有什麼需要。”洗洋洋追著說。
駱萍心中漸漸平靜,但本能地排斥這個小姑娘,不客氣地說:“你還跟著幹什麼? ”
“打住。小姑娘,你先自便。這沒事了。”李增把自行車推到洗洋洋麵前說。
“駱萍,放鬆,微笑操,嘴角上揚,舌頂上額,不要情緒用事。拿出你工作中的幹練勁,照顧好誌明兄。” 李增嘴角上揚,做著鬼臉說。
駱萍、李增攙扶著陸誌明回去了,洗洋洋目送著他們的背影。
“那小姑娘,剛進所,圖書管管英文文獻,模樣多可愛,水蔥似的,白白嫩嫩,眼睛又大又亮,像兩顆黑葡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滿臉膠原蛋白。”李增喜滋滋地說。
“又沒正行。所裏的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都從哪打探來的消息?”駱萍習以為常地問。
“你倆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光棍一個,所裏來顆嫩草,還不趕緊惦記上。所裏的兩性環境,嚴重惡劣,女人比造出的導彈還少。來一個恐龍級,再來一個恐龍升級的,所領導招來的女同事讓我很不滿意。領導有沒有審美眼光?考慮一下我們這些30歲老光棍的審美需求好不好?誌明好呀,駱萍雖說不是賽若天仙,模樣也屬上乘,好歹一知識分子。我呢?我咋了。論身高,175以上;論長相,中等偏上;論學曆,咱好歹也是博士;論能力,咱也不差;論出身,不是名門望族,那也老京城。我就是胖了點,胖子就沒有前途嗎?咋就沒女人給我投懷送抱昵?今天這小姑娘,好像對誌明很上心呀。我怎麼有危機感了,不能都好過了誌明呀。”李增一口京片子,滔滔不絕。
“又瞎貧了。”駱萍笑著說,李增的自嘲使駱萍放鬆下來。
陸誌明沉默不語。想著抱球的女孩,讓他感覺新鮮和異樣,這種感覺淡化了鼻子的疼痛。
初秋,陽光溫暖,空氣清涼,洗洋洋站在怡人的秋風裏,回想起二個月前麵試的一幕。
7月是畢業的季節,學子們因為離別傷感著,又滿懷著期待。夏季陣雨後,958所院子裏,路麵上,深深淺淺的小水坑,洗洋洋騎著粉色自行車來麵試。自行車軲轆碾過去,激起一段小浪花,洗洋洋看著浪花,笑得像朵花。她從小就喜歡“淌水”玩。
“呀!”洗洋洋大叫一聲。一個又深又大的水坑。水被快速滾動的車輪激越,鋪向洗洋洋,洗洋洋眯著眼騎過水坑,停下來。扭頭一看,路邊的一個“高個”已是滿身汙水,白t恤被“畫”上了“黑灰水墨”。
“對不起。對不起。”洗洋洋立刻跑過來用手抹“高個”白t恤上的汙漬,越抹越髒。
“沒事。沒事。”“高個”看著洗洋洋,笑著說。
“這人。真有意思。都被濺成‘髒花狗’了,不但不生氣,還樂。”洗洋洋納悶。
“我賠你衣服。走,你跟我去商場,我給你買一件。”洗洋洋說著就要拉著“高個”走。
“不用。你還是趕快擦擦你的臉吧。”“高個”笑著,徑直向前走去。
“好像很開心呦。有這樣的傻帽。”洗洋洋瞪大眼珠,眉角上翹,聳聳肩膀,更加不解。
洗洋洋騎車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噗嗤”笑了。大花臉。鼻子、臉頰、右眼角都被點上了汙水,發梢被汙水黏在臉上,“滑稽的殘像”,慘到加了。難怪“高個”很開心的樣子。洗洋洋回想起“高個”溫和的臉龐,好像還很帥耶,不由得笑容滿麵。那個“高個”就是陸誌明。她猜想,球場上,陸誌明肯定是認出她來了。陸誌明“英雄救美”,是個男子漢。洗洋洋想想又樂了。難道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起他時,總是咧開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