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王忽然緊緊握住她的手,黑中帶著些許紫色的眸子情深款款,“別胡思亂想,他是我們的敵人,曾經有過照麵的機會,那人陰險惡毒,你切莫相信他。”
白衣女子抽回手,轉過身去輕輕撫摸大黑馬的鬃毛,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璃,此地危險,快隨我回去吧!”呼延王伸出寬厚的手掌,希望能與她同騎一匹馬回去。
白衣女子翻身上馬,清喝一聲,夾緊馬腹,催馬朝湖邊茂密的原始樹林飛馳而去。呼延王神色黯然,琉璃的狀況越來越令他憂心,他抬頭望著城樓上在風中獵獵風揚的旌旗,旗上鮮紅奪目的“梁”字格外刺眼。
“梁文英,終有一日,本王會叫你匍匐在我腳下,你休想搶走本王的琉璃!”說罷,呼延王也急急催馬,喝聲霍霍,朝琉璃緊緊追去。
聽見身後傳來的馬蹄聲,琉璃頗為煩悶的皺起眉頭。她微微俯身,抓緊馬韁,嬌叱一聲,大黑馬突然發力,它就像一道奔馳的閃電,把所有馬兒都遠遠的摔在身後。
無邊無盡的曠野上,大黑馬健碩的身影已化成做一個小黑點。呼延王怕把琉璃逼得太緊會適得其反,也不敢太靠近。
大黑馬歡快的奔跑著,絲毫感應不到馬上之人的愁緒。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此刻唯有奔跑能暫時緩解心中疑慮。她向著落日一路狂奔,曠野之上,終於看不見任何人影,如此,她才稍稍感到一丁點安全。前事盡忘,令她時時刻刻都處於一種焦慮中。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
城樓上那個溫潤如玉的身影忽然闖入她的思想,恍惚中似乎看見,在無邊無盡的黑暗中,他倚欄獨坐、隔岸觀花的情景!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靠近,她驀地抬頭,在落日的盡頭看見一人一馬徐徐行來。來著一襲黑衣勁裝,手中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清洌寶劍——好熟悉的劍!
那人靜若蓮華,緩緩走到琉璃身前約莫十步之處,清洌的劍在他手中,竟是如此的完美無瑕,好像這把劍就是為他所鑄造。第一流風忽然說道:“你來自長安,將歸於長安,還記得這把劍嗎?”長劍一凜,自有一股劍氣呼之欲出。
“分水寶劍!”琉璃幾乎脫口而出,當話一出口,她就驚愕的捂著自己的嘴,自己如何知道是分水劍呢?
“是分水劍,終於有一樣東西你是記得的。”第一流風略感欣慰,不由得微笑起來,又問道,“你的劍又在哪裏?”
“我的劍?”
“培華閣的八個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兵器,蕭逸的裁雲劍,我的分水劍,你的軟玉靈蛇劍!你的劍呢?”
“我、我不知道!”琉璃下意識的握緊隨身佩刀,情不自禁的後退兩步。
“還記得刺月弓嗎?那是我們八個人中最好的一張弓!你的弓也不見了嗎?”
琉璃的腦袋又開始痛起來,她左手緊緊按住太陽穴,發瘋似的怒吼:“我不記得了,你不要再問我,我不知道!”
分水寶劍倏爾出擊,輕輕一揮,雲和風就被分開了。琉璃本能的做出回擊,錚!寶刀出鞘,拔刀的姿勢和第一流風拔劍的姿勢是如此相像。
“你居然忘了我!你忘記所有人,卻獨獨不能忘記我!燕回雪,我是燕流風!我是你的哥哥燕流風!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不能忘記我!就像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你一樣!”
“小時候一場瘟疫奪走了我們的父母,我們相依為命,我們一起進入培華閣,接受最殘酷嚴格的訓練……你看,我們的招式是不是非常相似?因為我們是在同一個地方學的武功!”
“雪兒,我的妹妹,你該清醒了,你怎麼能夠忘記呢?你忘記了我,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世子爺!梁文英!你記得梁文英嗎?”
叮!
刀劍陡然相撞,又陡然分開。琉璃疾疾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梁文英是誰?是城樓裏那個溫潤的男子麼?
咻!
一支羽箭破風襲來,直取第一流風的心髒,第一流風一個鷂子翻身,與突如其來的羽箭擦身而過。隻見呼延王率領輕騎衛隊突然趕來,“兀那南蠻,又來擾我王妃心智,純屬找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