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想到秦煙會說出這話,風離燁一時愣住,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這話,他很久以前好像也聽到過,不過終究是太久了,都忘了大概,如今猛然想起,恍若隔世,羽兒,他是不是真的老了。
上方久久無言,秦蔚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這種話在府內說說也就算了,現在可是當著那麼多大臣,王爺,還有風離燁,他覺得他的心都快窒息的停掉了。
傅君歌勾出一抹笑,人家姑娘家都說成這樣了,要是自己還不出來說些什麼,不是有失風度。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右相果真養了個好女兒,可惜,本將軍倒是無福消受了。”
這下,場麵倒是有趣了,一時間有些凝固,原本挑起事端的風清揚,也未料到秦煙的性子居然會如此,見風離燁神色有些茫然,心中更是一沉,看來,這件事情是要就此結束了。
“哈哈,是啊,秦蔚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朕果真是喝醉了,才會說些酒話。不過再好的女兒可不能一直留著,堂堂齊越人傑地靈,總會有良人出現。君歌,你也不小了,也該好好想想了,傅殷,何時才能讓朕能喝上這杯喜酒啊。”
傅殷有些尷尬,笑著點頭應和。
原來隻是隨口一說的笑話,眾人自然將先前的事情忘掉,本就該是熱熱鬧鬧的朝宴,先前一番尷尬,已經索然無味,此刻也隻好強顏歡笑,都說伴君如伴虎,風離燁的一喜一怒,可都是與他們性命相掛鉤的。
秦煙回到位上,放在桌下的手慢慢鬆開,手心全是冷汗,直到離去之時,都未曾言語。
事情算是過去了,可秦煙這番獨特話語,卻是傳了開,有羨慕她能如此理直氣壯說出的,也有覺得她為人太過狂傲,總而言之,從今晚之後,怕是沒有人不知道右相秦蔚家的女兒吧。
“榕兒,你在想些什麼,本王喚了你好幾次,是身子不適嗎。”風清揚看著身邊從離開宴席之後便失神的紫榕。
要不是在府內不經意見到紫榕偷偷吩咐下人煎的安胎藥,他還真不知道她居然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平素紫榕默默無聞,他也忙碌無心關照,還真是差點鬧了笑話。
“臣妾無礙,可能方才在殿內有些氣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王爺說了什麼?”紫榕回過神來,柔聲說道。
風清揚細細的看了她良久,才收回目光:“離開年隻有半月有餘,京中天冷,又時常下雪,要是無事,便在房內好好呆著,等到除夕之時,再去拜見父王母後。”
“臣妾知道了。”紫榕的雙手一直撫在腹部,那些事情同她又有何幹係,她如今的心思都應該放在這裏才對。
況且,這件事情也是幾個王爺在旁起哄,風清揚的無心之語,又能說明什麼。紫榕隻當自己是看錯了,在風離燁說出聯姻之時,那眸光帶著深意,望去的便是那秦煙......
一個不大不小的插曲,對於傅君歌來說,算不上什麼,雖然秦煙似乎與其他女子不同,可他照樣沒有放多大心思,對他而言,就如風離燁所說,酒後失言罷了。
不過,想到風清揚暗中派人給他傳的信,倒是讓他略微提起興致,人活著,就不能太過安逸,不是嗎。
“主子,你回來了,屬下有要事稟告。”穆雲的神情過於嚴肅,風莫瑾剛下了馬,便走了過來,也不知他在外麵站了多久,那張原本就沒有多少神情的臉色,此刻被寒氣凍得更加僵硬了。
“進去說話。”風莫瑾開口道,天色微暗,看這風起的形勢,下一場雪怕是不遠了。
才踏上大門石階,風莫瑾突然停下腳步,雙眸猛然向左望去,並無一人。
“主子,發生何事了?”見風莫瑾頓在原地,穆雲也好奇的看了過去,不就是一條普通的街道嗎,連個人影都沒有。
看來是他想多了,方才的感覺隻是錯覺吧,想到自己方才的念頭,就連他自己都覺有些可笑。
風莫瑾收回目光,抬腳朝內走去:“沒什麼,不是說有要事嗎,那便趕緊進去了。”
穆雲見此,連忙跟了進去,大門慢慢合上。
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幸好她機警,不然,方才就該被風莫瑾發現了。
藍依拍了拍劇烈跳動的心髒,明明她是來找風莫瑾說清楚的,怎麼就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而且,蘇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藍依很早就到了,可是,看著這掛著的匾額,卻不敢上前叩門。
蘇府,蘇瑾,阿瑾,你的心裏到底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