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一波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威脅正在來襲(1 / 3)

新一波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威脅正在來襲

封麵話題

恐怖主義成為攻擊政治對手甚至破壞

國家穩定的工具

孫壯誌:

此次亞信峰會上習主席提出中國倡導的亞洲安全觀,一個基本的出發點是因為中國周邊的整體安全環境比較複雜,特別是國際輿論環境不好,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被西方媒體妖魔化。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希望通過亞信會議把自己對亞洲安全、亞洲發展的基本看法傳遞出去。我們在提法上要非常慎重,《上海宣言》強調是“中國倡導的亞洲安全觀”。

實際上,中國明確闡釋新安全觀已經有很多年了。最早是在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當時主要是針對冷戰後國際秩序的變化、整個地區安全形勢的變化,特別是針對冷戰時期強權政治和冷戰思維,我們希望能有一個新的安全觀念,讓中國的安全環境更加穩定。其實,當時不光中國有這種想法,很多發展中國家都有這樣的呼聲。中國領導人在90年代後期參加東盟地區論壇時係統闡釋了對地區安全的總體看法,當時江澤民主席明確提出了新安全觀。後來經過發展又被納入上海合作組織倡導的“上海精神”,當中的八個字——“互信、互利、平等、協作”,被概括為中國的新安全觀,代表了時代發展的方向及中國對國際安全形勢的基本看法。

這次亞信會議提出並發展了我們的新安全觀,更多的還是針對當下國際形勢的變化以及亞洲國家的特點。比較而言,中國麵臨的安全問題、所處的周邊安全環境,與其他國家有很大的不同。當然,也有很多一致的地方,比如各種非傳統安全威脅與總體國際環境變化的影響。

從殖民主義到兩次世界大戰,從冷戰到後冷戰,亞洲一直是處於比較被動的地位,一直受人左右。十八、十九世紀西方列強進入亞洲後,亞洲國家多數淪為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失去國家主權,國際關係和國際事務完全由西方主導。當殖民主義體係瓦解之後,民族、宗教意識覺醒複興,這對當時亞洲的發展起了正麵的作用。但是在冷戰期間及冷戰結束以後,民族主義和宗教複興被政治化、意識形態化,而西方便以此為工具,甚至作為冷戰的工具。冷戰結束後,這些問題遺留下來。恐怖主義往往打著民族問題和宗教問題的旗號,並以此為工具攻擊政治對手甚至破壞國家穩定。

許濤:

從整個亞洲地區麵臨的世界環境來講,應該說新一波的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威脅正在來襲。目前,麵臨這一問題的不僅是中國,包括我們的一些戰略夥伴,如俄羅斯及中亞國家,也都麵臨這樣的問題。從前年開始,這個問題就比較突出。比如,伊拉克與黎凡特伊斯蘭國這個組織有一種讓人想象不到的號召力。中亞一些國家的內務部和安全部門的發言人就披露,有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及塔吉克斯坦的公民參加這個組織,發起針對敘利亞政府的反政府“聖戰”。對於這些人來說,參加“聖戰”是很光榮、很驕傲的事,他們還拍了視頻,在網上發布傳播,結果在中亞國家盛傳,在我國的新疆也有這種現象。這引起了哈薩克斯坦等國家有關部門的警覺,經調查發現,有上百名哈薩克斯坦公民參加“聖戰”。誰都會意識到,這對自己的國家可能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威脅。

今年,在吉爾吉斯斯坦的瑪納斯機場,該國的安全部門抓住了一個從敘利亞回國招兵買馬的“代表”。當然,不光是在中亞這些國家,在我們周邊的幾個熱點地區也都有類似的情況,比如在阿富汗、巴基斯坦。土庫曼斯坦在中亞國家中是經濟狀況比較好的,老百姓衣食無憂,但是仍然有上百人在巴基斯坦、阿富汗參加“聖戰”。

如果把這些現象和情況都聯係起來,那麼在我國新疆和雲南昆明火車站等地發生的暴恐事件就不難理解了。

亞洲所麵臨的恐怖威脅來自於以宗教極端主義思想為支撐、為依托的恐怖勢力網絡

李偉:

亞洲安全觀及亞信會議都提到了一個突出的問題就是恐怖主義威脅。亞洲的安全威脅既具有多元化的特征,又具備一定共性。

多元化是指,除了以“基地”為核心及其國際恐怖勢力以外,還有其他類別的恐怖威脅。盡管恐怖威脅在組織形態、攻擊目標、威脅範圍上也呈現出多元化的特性,但是我們強調的多元化是指驅動恐怖威脅背後的意識形態的多元化。同時,多元化的恐怖威脅和恐怖勢力之間之所以能夠形成相互有聯係的網絡,背後的意識形態支撐是最核心、最關鍵的。從當前大多數恐怖主義的意識形態看,借助宗教極端主義思想是其中的關鍵。例如,“東突”勢力之所以能夠在境外生存發展,與其他一些國際恐怖勢力具有同樣的意識形態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現在亞洲所麵臨的恐怖威脅依然是來自於以宗教極端主義思想為支撐、為依托的恐怖勢力網絡。它的代表性組織依然是“基地”,它的分支組織包括“基地”在伊拉克的分支、在也門的分支。當然,超出亞洲範圍,在非洲也有很多的分支。

“基地”除了分支以外,還有許多的同盟組織,比如在巴基斯坦的巴塔、穆罕默德軍、虔誠軍、羌城軍。中亞有烏茲別克斯坦伊斯蘭運動組織(烏伊運)、吉爾吉斯斯坦伊斯蘭運動、哈裏發戰士等。再往北,在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有高加索伊斯蘭國。再向南,有在印度尼西亞活動的伊斯蘭祈禱團,在菲律賓活動的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還有阿布沙耶夫組織、新人民軍等。在泰國南部,穆斯林聚集區有北大年等一係列恐怖組織。再往西亞,有也門的“基地”分支、伊拉克的“基地”分支,在伊拉克與敘利亞有伊拉克與黎凡特伊斯蘭國這樣的組織。這是當前亞洲所麵臨的最主要的恐怖威脅。以前還有斯裏蘭卡猛虎組織,現在這個組織基本上消亡了。在整體的意識形態方麵,我們國家麵臨的“東突”勢力與以上“基地”組織及其分支機構是一樣的。

這樣來看,亞洲麵臨的恐怖威脅具有共性,所以亞洲在共同安全和反恐問題上具有共性。除了東北亞以外,亞洲其他地區所麵臨的恐怖威脅雖然程度不同,但都是十分嚴峻的,最嚴峻的恐怖威脅發生在西亞地區,其中敘利亞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依然嚴峻。再嚴重一些的地區是在伊拉克、也門,次之是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因為阿富汗麵臨著美國撤軍問題,而在巴基斯坦麵臨著政府和巴基斯坦塔利班的和談問題。在東南亞,一些恐怖組織現在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控製,但是我們看到,在馬來西亞的沙巴州,中國公民被綁架是菲律賓的阿布沙耶夫組織所為。中亞地區的隱患也很嚴重,但是表現形態不如上述幾個地區那麼多元。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麵臨的恐怖威脅既有南亞、西亞、中亞這些“東突”勢力與國際恐怖世界的相互聯手結合的問題,也有“東突”勢力境內外相互勾連的問題。還有以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世維會)為首的“東突”勢力,它們對我國境內的恐怖活動也起著極大的蠱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