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玄奕這兩天一直無精打采,見到自己有恢複實力的可能,終於露出了一點生氣來。
周輕侯事務纏身,沒在此處逗留,他目標達成,扯了兩句閑話後就起身離去。
他走出屋門的一刻,神武營所有將士都齊整整的站了起來,停下手中的碗筷,跟上了主帥離去的步伐。
即便不在軍營中,周輕侯麾下兵隨將行、令行禁止,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難怪他能在弱冠之年成為神武爵。
少女豔羨道:“如果有一天,我族中之人都能像他們一樣,該多好啊。”
顧得意哼哼著:“你對姓周的挺上心嘛,有沒什麼了不起,等到我實力恢複的那天,別說一個神武營,十個神武營也不在話下,統統不是我的對手。”
他和夜九淵身魂一體,神念交融,傻丫頭一點心神波動都逃不出顧得意的法眼,她隻是對周輕侯另眼相看,就惹得某人不痛快了。
聽顧得意哼唧哼唧的,夜九淵不知道他生什麼氣,奇道:“我知道你厲害,你也不用一天說十遍吧!”
顧得意不講理道:“十遍,哼,我要一天說一百遍!”
夜九淵隻好隨便他了……
……
傍晚時分,夜九淵就搬出了玉鼎樓。
萍姨用銀鉤賭坊所得的巨款在皇城裏安置了一個宅子,還在城郊買了一處帶著跑馬場、演武場的莊園。
宅子用來在京城交際往來,添了管家和一幹下人,算是夜九淵的門麵,由萍姨打點,夜九淵卻不住在這裏,城中人多眼雜,郊外的莊園更方便她日常的行動。
偌大的莊園本來隻有夜九淵和百裏玄奕兩人,他們在裏麵遛彎時,一隊新客人浩浩蕩蕩的開進了莊園。
來人有十一個,老的老、殘的殘,騎著老馬、拖著破車,抵達莊園時,從車上卸下行李,把武器、鎧甲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物品哐哐鐺鐺堆了一地。
一名戴著眼罩的獨眼老者嚷嚷道:“可有人在?我們是神武爵安排來的。”
夜九淵腳下差點絆了一跤,這就是周輕侯許諾借給她的精兵強將?來幫她掠陣的?別是來碰瓷的吧!
她和百裏玄奕幫這群“援兵”搬著東西,老弱病殘們則觀察著她。
“不錯,有當年大將軍的影子!”
“你個瞎子,我看更像咱主母。”
“唉,可惜啊,將軍夫婦遠征十年,竟是一去無蹤,杳無音信。”
……
聽他們說來,這群人不止是從神武營退下來的老兵。
夜九淵心裏一動,問道:“你們在我父親手下打過仗?”
獨眼老兵說道:“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當年都是你父親的帳下小兵,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爵爺告訴我們大將軍的女兒在京城受欺負,我們便趕回來了,從今往後,我們聽你指揮。”
夜九淵大驚失色:“你們原來就打算回來的?”
眾人麵麵相覷:“是啊,怎麼了?”
又被周輕侯擺了一道,就算不跟他做交易,父親麾下的舊屬一樣會來幫自己!
“隻有你們麼?”少女問道。
獨眼老兵答道:“大將軍遠征時把精銳部隊都帶走了,我們這些年事已高、手腳不便的都被留了下來,爵爺不嫌棄,白養了我們這麼久。其他還有四五百人,但是很多都卸甲歸田了,分散在各地,我們幾個離這裏最近,先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