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淵麵露難色：“可是……”
剩下的半句話沒出口，這群人最老的牙齒都豁口了，她還不放心讓他們掠陣呢，萬一磕了絆了，把哪兒摔壞了可不好。
一個瘸腿的老兵敲著拐杖道：“少主心疼我們，害怕掠陣時傷到我們的老胳膊老腿呢！嘿，哥幾個還不亮亮本領？”
老兵們一字排開，報上自己曾經的兵銜：
“墨字旗下青狼營左先鋒李融！”
“青狼營右先鋒王幀！”
“旗手趙鯤鴻！”
“翼衛劉川龍！”
……
他們的聲音不比年輕人嘹亮，卻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第十一個人報完兵銜時，他們腳下亮起星陣，十一頭威風凜凜的白額青狼從中浮現，彰顯著老兵們人階巔峰的召喚師境界。
獨目老兵李融說道：“別看我們老邁，把我們的老骨頭敲下來還能稱個幾百斤呢！少主，要不要試試！”
言下之意，老兵們要稱稱夜九淵的斤兩，別嫌他們老，他們還不一定看得上夜九淵呢，來幫她完全是看在她父親的麵子上。
“有意思！”
夜九淵摩拳擦掌，運起陰陽六律，在演武場上和老兵們交起手來。
怕傷著他們，夜九淵留了一手，但你來我往了二十回合，少女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老兵們速度不快，也沒什麼驚人的技巧，但他們配合完美，十一人如同一人，有攻有守、滴水不漏，夜九淵勢若猛虎，卻沒能突破白額青狼群的防線，找到近戰搏擊對方的機會。
歲月讓老人們不再精壯，但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足夠的經驗，讓他們從勇猛的戰士“退化”成狡詐多變的老兵，一如他們的鎧甲兵器，光芒不複如初，經受了戰場的摧殘，卻烙上了鐵與血的印跡。
夜九淵保留了殺招絕招，實力隻比一瞬擊殺青虹七名當家的時候低上一份，對拚老兵時，感受到的壓力卻遠高於血洗青虹時。
老兵們也暗暗心驚，他們同樣保留了實力，本想給夜九淵來個下馬威。
這些人都是昔日同袍，在沙場上並肩作戰，彼此配合了何止千萬次，夜九淵不是召喚師，沒有召喚物相伴，僅憑自己就跟他們戰了有來有回，實在不可思議。
停手後，他們對夜九淵刮目相看：“不愧是大將軍的女兒，不輸男兒！難怪有自立門戶的勇氣，當初大將軍想做沒做的事你給做了，我們當初早就看夜家那幫孫子不爽了！”
父親昔日麾下的老兵們心中認可了夜九淵少主的身份，但要他們完全信服夜九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夜九淵難得跟人客氣：“大家都是長輩，以後多多照顧我，明天和夜家約鬥的事情，大家有什麼想法？”
獨眼老頭李融嘿嘿道：“我們自然是有備而來……”
……
夜府。
“什麼？這丫頭有這麼大能耐？”
“很多人都看到了，半個銀鉤賭坊都是她的了。”
夜承軒麵色陰沉：“還有何事？”
“她跟周輕侯勾搭上了，老三帶過的兵有幾個投奔了夜九淵。”
“周家也有份麼？難道是周家在背後搞的鬼？那幾個老弱病殘投奔過去了？”夜承軒疑神疑鬼道，“我們準備周全，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家族掌管刑事的長老撚須答道：“明天自然是十拿九穩的，叛族而出者，不得好死。”
……
夜九淵賭場大勝，周輕侯曖昧接近的舉動，很多有心人把兩者聯係在一起，一時間皇城暗流湧動，風向已悄然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