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夜空中的光束驟然加速,一道水桶粗的星芒將屋頂擊穿,直入蕭衝體內。而一部分散逸出來的星芒,則將被轟鳴聲驚得目瞪口呆的山貓包圍。
“啊!”蕭衝隻覺得一股無匹的巨力湧入自己身體,難以言喻的痛楚讓他驀地睜開雙目。
眼前一個陌生人手持短劍,對自己作勢欲刺。
“有刺客!”蕭衝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張口欲呼。
怎奈剛才那股湧入體內的星芒實在太強,他隻能在喉頭發出幾聲嘶啞的“嗬嗬”聲,卻怎麼也叫不出來。就連身體也像被一股無形之力所禁錮,絲毫動彈不得。
難道是自己這些日子太囂張,老天要收了自己?在蕭衝驚駭的目光中,陌生人的身體卻在迅速變亮,如同要變成透明一般。
“啵!”
下一刻,陌生人的身體像一個充氣過頭的皮球,猛然炸開。飛濺而出的血肉糊得滿牆都是,讓蕭衝感覺置身於一間屠宰場。
危險解除!
等胖子一夥人聽到響動趕來時,星芒已經完全消散,蕭衝也終於能動了。
“這是……什麼情況?”胖子望著牆上的血跡和碎肉,結結巴巴地問道。
蕭衝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將汙穢擦去,心有餘悸地道:“有人要刺殺我,好在我反應迅速,把他做成了人肉叉燒包。”
“你……沒事吧?”尹峰也關心地問道。
蕭衝強笑一聲,道:“我能有什麼事?沒看刺客已經變成一攤肉醬了嗎?”
“被我說中了吧?是不是真的有人來襲營?”見蕭衝果真不像有事的樣子,胖子插言道,“但我怎麼感覺這事像沒完似的?”
“果然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見證到胖子的神奇之處後,蕭衝剛要讓眾人回去休息,但又被胖子的話說得有些不放心起來。
“也不是沒有可能,尹長空早上剛走,夜裏就發生了這種事,看來是有人要針對我們啊!還是小心為妙。”
蕭衝在心裏嘀咕了一陣,叫過眾人道:“那今晚就別睡了,大家多準備點適合夜戰的武器,以防萬一。等明日尹伯父回來,就不怕有什麼危險了。”
“好,我這就帶人布置一下。若當真有人襲營,管叫他們來得去不得。”尹峰答應一聲,招呼了眾人分頭而去。
……
……
離蕭家礦場十多裏外的山穀中,一陣幽幽的冷風吹過,大盜一陣風忽然打了個噴嚏。
“自從修煉到武生境界後,已經有多少年沒打過噴嚏了?”一陣風坐在一處背風的地方,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難道是山貓出事了?對方的武師不在,以他做事的機靈,不應該有什麼意外才對。”
一陣風越想越不放心,讓人把隊伍召集起來,大喝一聲道:“出發!”
“早該出發了,再過一會兒都要凍死了!”
“就是,今天真是太冷了。”
“黑燈瞎火的,卻要在這裏喝西北風,等會兒拿下對方,一定得好好吃一頓補補才行。”
盜匪們早就等得不耐煩,此時得到一陣風的命令,紛紛咒罵著起身,亂哄哄擠成一團,開始往蕭家礦場前進。
十幾裏路並不算遠,尤其這幫盜匪們都是習武之人,又常年在山嶺中奔走慣了,因此速度很快,隻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到。
在距離蕭家礦場還有百丈遠近時,在一陣風的示意下,盜匪們停了下來。
一片黑雲不知何時遮住了夜空,月色和星光都隱在雲層後麵,黑漆漆地不見一絲光亮。
“山貓一定失手了,隻不知是逃脫了還是被殺。如果成功,那這裏一定不會這麼靜。”一陣風盯著遠處沉寂無聲的蕭家礦場,迅速做出判斷。
“呱!”一隻夜梟被盜匪們驚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從眾人頭頂飛過,順便拉了一泡屎。
一陣風感到有東西滴到腦門上,伸手摸了一下,又湊到鼻端聞了聞,忽然表情一僵。好在夜黑如墨,倒也沒有什麼人看見。
“這樣也能中獎,真是太晦氣了。看來不是什麼好兆頭啊。”一陣風心裏一陣膩歪。
剛想把人馬撒回去,可想想又實在不甘心。
這姓蕭的小賊不講規矩,不但打了自己的二當家,還搶去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和一座酒樓,惡氣不出,隻怕自己以後再也睡不好覺。
而且自己領著一隊人馬,忍饑受凍地挨了大半個月,好容易才等到對方的武師離開,如此良機一旦錯過,那以後再也不會有更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