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凶手慢慢經過眼前……(3 / 3)

莎辛欣轉過兩個街角找到她的車子,準備回去工作。在路上她脫掉了工作罩衫,把假發摘掉,撕下貼在臉上的胎記和醜陋的疤。

當她敲開戴菲辦公室的門,她的神經都糾結在一起,盡量隱藏住忐忑,然而,那個女人並沒有認出她來。她之所以冒風險見她,沒有其他原因,隻不過這種類似猜字謎的遊戲讓她感到愉快。她就猶如一個披上隱身衣的妖精,大搖大擺的來在狩獵者的眼前,而她卻毫無覺察,讓她輕易地走脫了。這時一種類似**般使她無比興奮的刺激。

這個念頭鑽進她的腦海裏就在今天早晨的淩晨四點左右。她睡眠是隨意的,一直以來她睡覺都很輕,特別是經曆了被綁架之後,她的睡眠更加惡化了。她被囚禁的那段日子裏,她隻能逆來順受,依賴著他的憐憫生活。她總是心驚膽戰的睡覺,本能的害怕睡覺時被侵犯,她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任何一個細微的異響也能令她突然驚醒。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使她感到無論肉體還是靈魂,不斷地受到那饑腸轆轆的邪惡的眼珠的蹂躪。她潛意識的抓住自己的下體,想要擺脫那貪婪的目光,直到她抓傷了自己,甚至淋浴時她都會感到疼痛。那雙眼睛似乎獨立存在,寸步不離的跟隨著她,貼附在她的身上,就算他不在屋子裏,那雙眼睛也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注視著她。那目光深深齒入她的身體與她一同生存,他可以看到她,從安放在牆上巨大的鏡子中。當她的警惕略一放鬆,他就來了——她習慣稱之為野獸。

最終她獲得了自由,但仍然是他的囚徒,他眼睛的囚徒。她的身體很適合她心理的需要。每晚她睡不過四個小時,白天抽時間打一個盹兒。這對她跟蹤獵物到沒有什麼影響。有時一整天她都在打瞌睡,如果是星期天她能整整睡上十八個小時。甚至當那雙眼睛睜開時,在她醒來時襲擊她,卻仍要給她休養的時間。

前天晚上她興奮地想象著戴菲如何想誘她上鉤,而且她幾乎已經成功了。而她打算傲慢自大的鑽進她的圈套,跟她臉對臉的見麵,而後全身而退。

很快的她清醒過來,打開了她的電腦,尋找專案小組的相關資料。網絡時代,幾乎沒有什麼是完全隱私的,商業,法律,政府,警察,隻要你想,統統能找到詳盡的信息。它們是如此的便捷,又是如此的脆弱,為闖入者們提供了一切可能。一旦係統被攻破,隻要有眼睛的人便可以同進入超市一樣任意拾取想要的信息,而且不用付賬。

戴菲所在的地方就應該是專案小組的辦公總部。是的,會麵已經預約了。

莎辛欣的工作從早晨六點到下午兩點,然後有人接替她,在自由時間裏,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在八點三十,她來了月經痛,讓同事替她頂班,她去了藥店買藥,並小睡了一會兒。

她著手化妝,她對自己粘上去的胎記和傷疤感覺十分滿意。她有意學習過如何裝扮成畸形或者殘疾人,可以使見到的人難於描述。傷疤,絡腮胡子,任何不自然的和醜陋的,抑或者有魅力的眼睛,或者惹人厭惡的令觀看者無法記住。胎記和傷疤貼在臉上會吸引戴菲的注意,為了以防萬一,她又戴上了假發,劉海遮的很低,使戴菲看不到她的眼睛。否則,這個敏感的女人對眼睛的識別會像警察鑒別指紋一樣精準。

曾經有那麼短暫的片刻讓她感覺無比的失落。她的神經質,腎上腺素分泌伴隨著她,當她十三年後又一次麵對麵見到了戴菲。

戴菲變化了很多,年齡的緣故是一定的,她眼中流露出磨難洗禮後的滄桑,然而,如果知道她所經曆的家庭變故,是可以理解的。她記得戴菲在多年以前是如何贏得了她的信任,她對她充滿了信心,努力的使自己充滿吸引力。看她現在,莎辛欣不得不承認她是如此的樸素,以至於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是她的氣質仍然使人覺得與眾不同。她的舉手投足仍然散發著自信的吸引人的氣息。加上她善於使用化妝用品較好的襯托出了她的特點,她使自己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莎辛欣在內心微笑,戴菲麵對麵也沒能夠認出她來。胎記和疤痕起了很大的作用,她隨意的加重了口音,穿肥大的工作服,故意在胎記上加了些討厭的毛發,完全做賤自己的樣子。

丟臉的是她不得不回去工作,但是,她需要保持這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接觸。除此以外,她不知道戴菲專心看著文件時是否在聽她談論關於她在電視上講話的事。不管怎樣,她計劃在家跟她聯係。同時,今天她開始跟蹤她的最後一個獵物。這將保持她的占有欲,她的思路暫時離開了戴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