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阿珍的報複(1 / 2)

戴菲回到家時,鍾表上顯示著六點三十分。她立刻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她通常習慣離開家以前關掉屋裏所有的燈,然而她眼前的屋子所有燈都開著,就像她未曾離開一樣。隨著她的眼睛慢慢習慣屋裏通明的的光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脊背。要是她頭腦不冷靜,她絕對不會以為眼前的房間就是她的公寓。這與她早晨離開已經完全不同了。她臥室裏擺放的家具都被重新排列,電視、躺椅,床,被擺放在屋中原先相反的位置。

首先出現在她腦中的是竊賊。他還在這兒嗎?她本能的轉回身,似乎準備的隨時奪門而逃。

冷靜——控製住自己,她暗示著。不可能是竊賊。竊賊隻拿東西,怎麼會去擺放家具?

阿珍。隻有這種可能了。這樣想著,她的恐懼感更強烈了。要是阿珍能進來一次,意味著她隨時隨地可以再來。白天她去工作了,但如果阿珍晚上來呢,在她入睡以後。她的身體沒有被阿珍威脅到,但卻感覺說不出的難受,她受到阿珍的警告不止一次,難道她現在的安全隻有寄托於她不會傷害她的假設上?

然後戴菲注意到她的魚缸。裏麵住著丘吉爾,她孤獨的金魚,已經死了。

在她丈夫去阿富汗采訪之前,她生日的那天,他買了丘吉爾和一直圓形小魚缸作為她的生日禮物。他走後,她把丘吉爾帶到辦公室通宵陪著自己。她的兒子為這條身材圓滾滾的家夥著迷了好些天,整天趴在魚缸前看著它一圈一圈漫無目的的遊泳。

每一次她看著丘吉爾周而複始的在魚缸裏打轉,每一圈結束就意味著新的開始,她就覺得她的丈夫會像這條魚一樣將要回到家中。

當她變賣家具時曾經考慮過把金魚送人,但後來沒有。金魚畢竟不同於死氣沉沉的家具,金魚是活的。在他所給她的所有禮物中,它是最珍貴的,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珍視它,在她丈夫去世後,她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它。

現在它死了。卑鄙的一課,告訴她阿珍是如何輕看一切生命的。

她知道這也是阿珍自己的經曆,當初她母親不就是如此輕賤她的嗎?這算不算一個警告,她想知道,阿珍認為自己走的離她太近了嗎,還是,因為她的文章觸怒了她的神經?

她忍不住的發著抖,但她已經不能回頭了。她往後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不過至少,她發現了阿珍已經變得厚顏無恥。

她想象著屋子裏發生過的事,阿珍一件一件搬動房間裏的家具,從浴缸裏拿出丘吉爾,捏住尾巴磕在桌麵上。

戴菲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靠在躺椅上,這時電話鈴響了。她公公?尹開泰?都不可能。她拿起了聽筒,猜到對麵一定是阿珍。傳來的聲音心滿意足,這使得她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