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阿珍開口前她問。
“一直在電話旁邊盼著我打來,是嗎?”
戴菲原以為阿珍會洋洋得意,但她聽到的確是蘊含著恨意的聲音。
“你以為你現在在做什麼?”莎辛欣繼續。“像一個真正的無恥的記者那樣做事,你現在不是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媽的!你想激怒我,所以你就寫了那一堆屎來美化我母親。人們都是一群健忘者,他們早就憶不起來十三年前那個虐待親生骨肉的無恥女人,寧願相信你散布的成篇謊言。你居然敢這麼做!”
“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同她說話,以新的視角看待曾經發生的事。她並非像你描述的那麼不是東西。我的錯誤是過去過於相信你了,結果我不再是一個記者,而是你的傳話筒。也許現在是時間來糾正錯誤了。”
“新視角?狗屎!”
“你最近見過她嗎?”
“我沒必要,”莎辛欣說。“我同這個女人一起生活了十年。在那段時間裏,我一直提醒自己,我是一個錯誤。我的生父可能是任何一個人,幸運的是她沒把我墮胎了。這些在你寫文章時多沒有出現在你的腦子裏嗎?”
“這就是你為何要來我家中搞破壞?就是讓我按照你的示意來寫文章。”
“我並沒有去你家搞破壞,”莎辛欣說。“我隻是……”
“你弄死了我的金魚,”戴菲打斷她的話,“你這無聊的混蛋,報複我的方法就是弄死無辜的小動物!”
“老天,那隻是一條金魚而已,“莎辛欣說,但戴菲能感覺出她的聲音隱含著慌亂。
“丘吉爾對你來說可能隻是一條金魚……”
“你給它起了名字?”莎辛欣這次說話,戴菲能從中聽出愉快來。“為什麼你要管它叫丘吉爾呢?”
“這是我丈夫送給我的禮物,我丈夫給它起得名字,”戴菲說著,試著不讓自己的情緒隨著不由自主的回憶而感傷。
莎辛欣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抱歉。”她隨後說。
她的內疚反而激起了戴菲的怒火。“抱歉?你又在裝模作樣吧?阿珍。你把自己的謀殺行徑看作是為了保護無辜女孩的正義作為,但是你實際上卻輕賤一切生命。你現在已經失控了。我會不會成為你下一個目標呢?”
“不,絕不!你寫的文章盡管讓我生氣。但,這種事……”
“……不會再發生了,”戴菲替她說下去。“我很懷疑,阿珍。我真的懷疑。”
戴菲掛斷了電話。她擔心如果繼續說下去,她控製不住自己情緒時可能會徹底與阿珍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