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延琛給她摻著,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她的臉,半晌,開口說:“噢,穆總,你怎麼來我公司了?招待不周,我這就讓小周他上茶。小周,小周!”
沒人答應他,他就鬱悶地說:“我是不是把他叫去西伯利亞了?是,肯定是了。穆總你先坐,我自己去給你泡咖啡。”他嘴裏的穆總似乎是很重要的客戶,夜延琛客氣得很,轉身去了洗臉池,拿刷牙漱口的杯子,盛了一杯自來水,遞給莫以晚。
莫以晚不接,說:“老公,你醉啦!”
夜延琛眉頭一皺,板著臉跟莫以晚說:“穆總,咱們做正經生意,你叫我‘老公’做什麼?你是有老公的人,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莫以晚心想:“這位穆總應該就是那位很有名的明星包裝基地的穆遙穆總了,夜先生跟她做了三年的合作夥伴,我竟然把她給忘了。”於是裝模作樣地說:“夜總,你看看你都這麼累了,趕緊洗把臉吧!”於是把他往洗臉池帶,放了熱水,給他洗臉。
夜延琛哈哈大笑:“穆總開我玩笑,夜某三天不睡也沒事,你多慮了。”
莫以晚給他洗完臉,賈嬸已經給浴室放好了一池子熱水,給莫以晚打手勢,讓她帶著夜延琛進去。莫以晚莞爾一笑,說:“賈嬸,他聽不見的。”
夜延琛眉一橫,說:“你說誰聽不見?我知道那邊的是何總,你老人家已經六十一歲了,今天居然也親自光臨。”
賈嬸笑著說:“不敢不敢。”擺手出去了。
夜延琛納悶道:“今天的怪事真多。”
莫以晚玩心起來,叫了他一聲,讓他看看自己是誰。
夜延琛迷迷糊糊地,說:“老婆?你現在在這兒幹嘛呢?”
莫以晚心想:“喔,看來洗了臉,酒醒了呢。”
夜延琛又說:“媽在屋裏躺著呢,你得去伺候她才行。”
莫以晚說:“她已經睡著很久了!”
夜延琛說:“她得了癌症之後,半夜經常痛醒,醫生已經說了,你忘了麼?”說話間表情冷漠,活脫脫就是兩年前那副模樣。
莫以晚心裏一凜,喃喃自語:“看來夜先生真的喝糊塗了,不然怎麼會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夜延琛說的,是已經病逝的夜母,夜延琛現在半醉半醒的,以為她老人家還在。
莫以晚不忍心揭穿說:“你渾身酒氣,先進去洗個澡吧!”
夜延琛皺了皺眉:“我愛幹淨,你不知道麼?我洗澡的時候,外人是不許進來的。”
他洗澡的時候莫以晚是不被允許進去的,因為夜延琛有潔癖,要是莫以晚先用了浴室,澡池要往往複複刷洗三次他才肯用。
莫以晚眼眶一紅:“你喝醉了,就忘記我跟你的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