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本是死對頭,怎得倒又交好了?”王選侍甚是不解。
小黃門大概突然明白出自己多嘴,“嘿嘿”笑了兩聲,便敷衍道:“王巍之女嫁給皇子這事,不過是老話兒的,沒什麼稀奇的。”顯然小黃山之意,是不想再說下去了。
這宮裏之人都會有些思量,見小黃門不肯說,也沒人再繼續打聽,薑灼按下心中疑惑,目送著小黃門離開,這便開始今日的請平安脈。
待薑灼進到許良人的屋,又按許良人之言將門關上後,便聽許良人歎道:“果然虎毒不食子,當日我倒小看了未央宮那一位,瞧得出來,在他眼中,親子與寵臣,倒是不相伯仲,。”
薑灼“嗯”了一聲,又想起了方才小黃門所言,王巍要給諸葛曜當泰山之言。
許良人仔細端詳了薑灼許久,少不得勸誡她一句:“女人啊,切不可把十分心思都放到男人身上,但留幾分給自己,日後才得全身而退,免得做人笑柄。”
“多謝娘娘指教。”薑灼低頭答道,心下亦知,許良人是擔憂自己癡心一片,到後頭,反要被人辜負,不過,她信諸葛曜為人,更信他的一份摯誠,所以,並不會如許良人所說,給自己留下幾分。
“其實如今再看,聖上怕這會子怕是愁得慌呢!”許良人這時倒笑起來。
薑灼不解地看了看許良人,並不知其意。
許良人慢慢坐到床邊,撫了撫頭發,道:“這位聖上,哼,這輩子做得最狠的,是在對付許皇後之時,在其他事上,倒顯得優柔得很,如今怕是左手放不下王巍,右手又不舍膠東王,才想起和稀泥。”
未想許良人給出這說法,薑灼差點要笑出來,不免又驚訝,許良人深居太妃殿,竟是對前朝之事這般清楚。
倒是許良人一臉嚴肅:“聖上怕是心裏清楚,這天下唯有在膠東王手中,才能得太平安定,而如今他身子骨每況愈下,這立儲之事,怕是已然在籌劃當中,不過呀,膠東王跟王巍簡直一山不容二虎,聖上這般看重王巍,少不得要替他想好退路。”
“娘娘說的退路,便是讓膠東王娶了王巍之女?”薑灼不解地問道。
許良人這時終是冷笑:“他果然是老糊塗了,以為這樣便能保得住王巍?”
這日又逢到休沐,薑灼從於太醫處取了宮牌,便提著藥箱要往外走。
不想小黃門竟已等在了外頭,一瞧見薑灼出來,笑著衝她招了招手:“也是趕得巧了,本官正有事尋醫女。”
待兩人走到一處僻靜地兒,小黃問道:“今晚算是得了空,醫女可想去瞧人?”
薑灼眼睛一亮:“這事竟成了?”
小黃門笑道:“守著永巷的那位,本官自有法子打發了她。”
銀兩立時塞到小黃門手上,薑灼少不得又謝:“這便說定了,待我回來,便來尋大人。”
小黃門待要推辭,又有些舍不得,便道:“那鍾嬤嬤平素好賭,本官尋了幾個小子陪她,晚上醫女想待多久待多久。”